剛落在戰臺上,忽地身子一晃,幾乎跌倒。
他蒼白的臉色上,湧上了兩抹血色,喉口忽地湧上了一股鮮血,被他生生地壓制了下去。
他穩穩了體內的氣息,稍稍停頓了片刻,方對著對面溫文儒雅地拱手道:“嶽峰主,承讓了。”
岳陽樓雙手握著斷刀刀柄,撐著地面,顫抖著從地上站了起來,緩緩抬起頭來,雙眼佈滿了血紅之色。
賈尋袖袍一揮,撤下了陣法光罩。
白依山又對著他拱了拱手,方轉過身,準備走下戰臺。
這時,縹緲仙宗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怒喝聲:“白依山!站住!”
白依山腳步一頓,轉頭看去。
身材魁梧的周遠山,從人群中走出,握著拳頭,滿臉猙獰之色地看著他,突然大聲道:“賈島主,白依山剛剛出了光罩,這一場,是他輸了!”
此話一出,場中剛起的嘈雜聲,頓時一靜。
白依山也聞言微怔。
蓬萊仙島和九天瑤臺的人,也頓時一愣。
的確,剛剛白依山出了陣法光罩。
九天瑤臺的憐雪仙子,突然冷聲開口道:“出了光罩又如何?比試的規則,從未說過,出了光罩就算是輸。陣法光罩是保護臺下的修煉者的,不是辨別輸贏的。輸了就是輸了,堂堂仙宗,何必如此厚顏無恥?輸了不敢認?”
蘇哲也義憤填膺開口道:“之前你們縹緲仙宗,已經是恃強凌弱,厚顏驅趕人家大炎弟子下臺,不準人家比試。如今人家白院長勝出,又這般強詞狡辯,實在是恬不知恥!”
大炎眾人,也立刻氣憤的怒罵起來。
莊之嚴更是怒目圓睜,破口大罵:“臭不要臉,無恥至極!丟人現眼,枉為仙宗!”
周遠山滿臉陰厲,冷笑一聲,依舊道:“按照擂臺規矩,出了擂臺,就算是輸。他出了陣法光罩,憑什麼不算是輸?賈島主,還請您老秉公處理!”
這時,四周的修煉者,皆在低聲議論,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滿臉鄙夷。
就連他身後縹緲仙宗那些年輕的弟子,都低下了頭。
白依山的目光,看向了賈尋,拱手道:“賈島主,陣法光罩是您與流雲仙子佈置的,你們應該最明白它的用處。白某的確出了光罩,但並未出戰臺。這天下修煉者皆看著,白某是否違規,還請賈島主明鑑。”
周遠山陰冷笑道:“你當然算違規!”
這時,賈尋聲音淡漠地開口道:“白院長並未違規。”
隨即他又淡淡地道:“憐雪仙子說的對,陣法光罩是保護臺下其他修煉者的,並非是如擂臺欄杆一般,分辨輸贏的。況且,白院長的確站在戰臺上空,並未走出戰臺範圍。”
“所以,這場比試,大炎勝出,並無任何不妥。”
周遠山臉色一變,立刻道:“賈島主,我們……”
“住口!”
正在此時,他身旁的公羊巖,突然厲喝一聲,滿臉怒氣地看著他道:“還敢狡辯,不知道丟臉嗎?輸了就是輸了,天下修煉者皆睜眼看著,伱還有何不服?”
周遠山頓時低頭噤聲,暗暗咬牙。
公羊巖緩緩閉上了雙眼,又長嘆一聲,睜開眼來,道:“我縹緲仙宗今日一敗塗地,在天下修煉者的面前丟盡顏面,是老夫之過,與爾等無關。回去後,老夫會親自向宗主負荊請罪,接受懲罰。至於今日之比試,結果已定,都無需再言。”
幾名長老聞言,皆低頭不語。
魏無常默默地走上戰臺,把岳陽樓攙扶了下來。
公羊巖頓了頓,走出人群,對著白依山拱手道:“白院長,恭喜你踏入半聖之列。今日你們大炎勝出,所以,之前我們商討的條件,都按照你的意見來簽訂。就由白院長來立契約吧,我們在九天瑤臺和蓬萊仙島諸位仙子和兄長的見證下,以契約來化解這份矛盾吧。”
白依山拱手道:“多謝公羊長老。”
說完,他走向戰臺,走到剛剛簽訂生死契約的桌前,拿出了筆墨,揮毫書寫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