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舟感覺到了身旁少女的緊張，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她那有些冰冷的小手，牽著她，繼續向前走去。
少女怔了一下，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掙扎，身子悄悄地靠近了他。
兩人一高一矮，穿著同樣的藍色長衫，牽著手，彷彿一對沉默的情侶，在人群中默契地穿行著。
午後的陽光有些慵懶。
風吹過，帶來了藏在巷子裡的酒香，以及路邊攤上的餅香。
“糖葫蘆啊，糖葫蘆……”
有小販吆喝。
洛青舟看了一眼，牽著身旁的少女走了過去，買了一串，遞到了她的面前。
少女伸出另一隻手接過，沒有說話。
兩人牽著手，繼續向前走去。
走到出入內城的那座拱橋上時，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洛青舟牽著她，走到了橋邊，望向了下面的橋洞，開口道：“嬋嬋，還記得那晚嗎？”
身旁的少女嘴裡包著糖葫蘆，粉腮微微鼓起，眨著眸子，用力嚥了下去。
過了片刻，方道：“嗯。”
洛青舟腦海中回想著那晚風雨交加，兩人躲在橋洞下相互依偎的畫面，柔聲道：“嬋嬋……”
“嗯？”
少女粉唇上沾著亮晶晶的糖汁，微微歪著腦袋，漆黑清澈的眸子看向他。
明媚的陽光下，那張戴上了面具的臉頰普普通通，沒有了之前的清秀好看，但依舊令她恍惚了一下。
“你的腳腳真好看。”
洛青舟憋了半天，卻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頓時感到有些丟人，牽著她繼續向前走去。
算了，等回去了，就把那兩本亂他道心的書給扔掉。
不過剛剛回憶那晚的事情時，漆黑冰冷的橋洞下，溫暖跳躍的篝火旁，這少女褪下羅襪的那一雙雪白小腳，的確是那晚一抹很難忘的風景。
可愛的女孩子，哪裡都是可愛的，不是嗎？
夏嬋被他牽著走，扭頭看著他臉上的神情，眸中的神色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進了外城。
外城的街道明顯髒亂了很多。
房屋破舊，商鋪稀少。
乞丐也多了起來。
很多行人面黃肌瘦，顯然連吃飯都成問題。
不過再窮的地方，也有青樓。
洛青舟牽著夏嬋，剛穿過一條街道，就看到了一座裝飾漂亮的青樓。
門口和樓上都站著身披輕紗，花枝招展的妖豔女子，質量明顯比內城的天仙樓差了一大截。
“公子，公子！進來玩玩唄，第一次免費哦！我們這裡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大的小的，白的黑的，青春靚麗的少女，性感嫵媚美婦人，風韻猶存的老婦人，都有哦……”
洛青舟剛牽著夏嬋從門口經過，就有女子扭著纖腰搖著手裡的小圓扇走了過來，滿臉熱情地介紹著。
不過夏嬋只轉頭看了她一眼，她便立刻閉上了嘴巴。
又穿過幾條街道。
洛青舟牽著她，走向了前面的小巷，目光看向巷口那名靠在牆角下的乞丐，低聲道：“嬋嬋，到了，待會兒要小心，打不過了就跑，以你的速度，沒人可以追上的。不用管我，我跑的比你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