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應該是看到我的身體變小了,所以想要抓回去徹底研究一番。
身為一名研究員,卻即將成為別人的實驗品,還真是悲哀。
相比之下,死亡反而是最好的解脫。
想到這裡,灰原哀再次掙扎,將安分這片刻身體積蓄的力量在這一刻迸發出來。
當然,她是不可能掙脫的,人類小孩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不過她成功引起了前排黑衣人的注意,副駕駛上的眼鏡男瞥了一眼後視鏡裡的灰原哀。
「她好像有話要說,先放開她。」
後座的小白臉很聽話,將捂著灰原哀嘴巴的手鬆開了。
透過這一點,灰原哀也發現這三人裡面的「大哥」似乎是這個眼鏡男,地位類似琴酒,但戾氣沒有琴酒那麼重。
「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裡去?」灰原哀儘量冷靜著語氣。
眼鏡男瞥了一眼,「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那位大人」既然指定了你,你應該也知道是什麼原因吧?」
經過一夜的商量,中田廣治等人認為在外人面前直呼「黃衣之王」之名諱,顯然是對神明的大不敬,所以他們將昨晚的她稱之為「那位大人」。
實際上,在正統的黃衣信徒裡,應該稱其為「不可名狀之神」或者「無以名狀者」。
可「那位大人」這個字眼兒,在灰原哀耳朵裡就徹底變了味道。
灰原哀心中暗想:組織boss指定了我?看來自己叛逃的影響力要比想象得大,連組織boss親自出面了。
之前出面圍剿自己的,還只是琴酒和貝爾摩德,遵從的也是有叛徒必究的原則。
可現在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了,自己已經被組織boss標記了。
「我知道……不過我還是想知道,我接下來會被怎麼樣?」
灰原哀的心如死灰,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只想著接下來怎麼少些痛苦,又不牽連幫助過自己的人。
眼鏡男一聽,轉過了頭,喃喃道:「你將與我們一同覲見「那位大人」,至於至高無上的她想怎麼做,就不是我們能理解的了……」
「說不定你也能加入我們,共同侍奉「那位大人」?」
眼鏡男並沒有因為灰原哀是個小孩子,就小瞧於她。
畢竟之前黃衣之王在夢裡降下旨意的時候,都是「炸死他們」、「殺死那些警察」之類的。
但是這次不僅親自出現,要求安全無恙地把人帶到指定地點,就連從後門入侵和地下室這些細節都為他們精確規劃好了。
也許黃衣之王有什麼偉大的想法。
而他們能夠作為神明之手代為執行任務,就已經是無上的榮幸了。
可這些「質樸」、「虔誠」的話語,傳入灰原哀的耳朵裡卻又變了味道。
讓我侍奉「那位大人」?
什麼意思?要讓我重新回到組織裡為其效力嗎?
組織boss居然要原諒我這個叛徒?
這份「大度」,反而讓灰原哀更加緊張、恐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