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讓郡主在宮裡暫住幾天,並不想對郡主無禮,只是你太不配合了。”沈如誨拍著手上的香灰,“我不會對郡主怎麼樣的,你只需要在這裡呆上幾天。”
“為什麼呢?我不回府,我爹會著急的。還有攝政王也會找我的。到時候,他們知道你拘了我,會怎麼樣,你能猜到吧?”她漸漸感到有些無力。
沈如誨笑著回道:“我怎麼會坐以待斃呢?一會我就派人去給江安傳話,你狂妄自大,冒犯了太后,被關進大牢了。而皇叔,他已經接到你回府了的訊息,等過幾天他見不到你的人,會以為是江安不想把你嫁給他,把你藏起來了。”
“就這樣?”從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
“當然不止這樣,我會以江安的名義聯絡各軍,讓他們進京清君側。你說皇叔他會不會為了你,不動江安?”
沈如誨也吸入了少量的香灰,他說完這些話,也有些犯困。想吩咐的四個侍衛看好江畫卿,卻發現他們四個也都中了軟筋散,只有賢妃捂著受傷的胳膊,一臉不安地在門外東張西望。
沈如誨厭煩地看了賢妃一眼,“你給我進來,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搞事情?”
賢妃生性軟弱,一沒有能幫他的外家,二不敢在皇上面前為他說話,還總是拖他的後腿,以長輩的身份壓著他,這也不讓他做,那也不讓他幹,總讓他低調,不要與其他皇子們爭,好像他生來就該襯托別人一樣!他也是皇子,也有繼承天命坐上龍椅的權力,母妃幫不了他,他只能靠自己!
“然後呢?"江畫卿悄悄用鞭柄的小刀劃破手臂,以此保持清醒,免得自己昏過去。
"等皇叔怎麼都找不到你的時候,我會向他提供你的訊息,不過他得答應,讓父皇立我為太子!怎麼樣?我的計劃是不是很完美?”沈如誨看到她快要撐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郡主,你現在還覺得我沒有能力嗎?只要安南王跟皇叔鬥起來,我便能漁翁得利。你在我手裡,不管安南王和皇叔誰鬥贏了,我都能拿你換取我想要的東西!”
"想得還挺美啊!”江畫卿這樣想著這話,就有人說出來了。
沈如誨震驚地朝門口看去,沈亦瑾帶著程啟安和眾多侍衛已經跨進殿了,他冷冷地瞥了沈如誨一眼,朝江畫卿走去。
事情還沒開始就敗露了,皇叔不會放過他的,現在必想想個法子自保!他立即轉身抓住了江畫卿。
沈亦瑾心中一慌,抽出侍衛手上的刀,像一道閃電,劈向沈如誨。
“啊!”沈如誨大叫一聲,捂著被砍斷的手臂,臉色猙獰。刀很快,他沒有感覺到痛,只是看到滾到地上的斷腕,心中驚懼。他沒想到皇叔會對他拔刀相向,他只是相挾持江畫卿,好向皇叔提條件,讓他給自己一塊封地,放自己離京……
江畫卿也瞪大了眼睛,沈如誨雖然掐著她的脖子,但他也中了軟筋散,手上並沒有多少力氣。可瞬息之間,脖子上掐他的那隻手掉在了地上,還滾了幾滾,滾到了賢妃的腳邊,賢妃臉色慘白如紙,張著嘴卻無法出聲。
程啟安已經帶著將殿中的所有人控制住了。沈亦瑾眉毛都沒皺一下,下令道:“將沈如誨押進大牢,賢妃關進冷宮!”
沈如誨一聲聲地嚎叫著,賢妃無聲地流著眼淚,早勸他低調老實地過日子,等到弱冠封王去封地,他偏不聽,妄想得到他不該妄想的東西……
“阿卿,你有沒有事?”沈亦瑾見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把她抱了起,急切地問道。
“我沒事,軟筋散而已,送我回府。”江畫卿無力地靠在他懷裡。
“現在全城戒嚴,城中有些亂,今天就留在宮裡吧。”沈亦瑾要帶她去賦陽殿,他還有摺子要處理。
抱著她的手臂強勁穩健,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江畫卿差點昏睡過去,可她卻咬著舌尖保持著清醒。
他的下頜線條流暢,鬍鬚颳得很乾淨,喉結凸起,在玉色面板下微微滑動,性感誘人,忍不住就抬手撫摸上去。他只是寵溺地看著她笑了笑,然後繼續看路。
但她心裡卻明白,他骨子裡應是個殺伐果斷的人,一如她手下這柔軟溫熱的肌膚下,堅硬的喉骨。
“靖之,城中戒嚴,是要抓什麼大人物嗎?”他該不會在這時候對安南王府動手吧?
“今日行刺我們的,是平王!可他卻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進了賦陽殿,他把她放到軟榻上,捉住她一直在脖頸間作亂,搔得他渾身癢癢的手,感覺手心有些粘膩,抬起手看到有些血跡,他驚問:“你受傷了?”
忙檢視她的手臂,朝外面喊:“叫御醫!”
“沒事。”呆在他身邊,以後得時刻保持清醒。
“疼不疼?”沈亦瑾很心疼,細細白白的胳膊上,一條細細的口子,不停地滲著血,他恨不得替她疼。
“不疼。”只是一道小口子,他卻很著急,看得出來是真的關心她。無法想象,這樣一個深情溫柔的人,剛剛沒有半點心軟地砍掉了沈如誨的手,可那也是因為沈如誨手賤,想要掐她……
“靖之,你想坐上皇位嗎?你會為了皇位,除掉所有對你不利的人嗎?”她心裡有些亂,理智和感情在拉扯著,一邊告訴自己要提防著他,一邊又不受控制地在他柔情之中淪陷……
“阿卿,我記得你問過我,為什麼我們不自己開創一個盛世。如今的形勢如此,我不得不順勢而為。我會坐上那個位置,除掉所有對我們有威脅的人。”沈亦瑾對著她的傷口呼著氣。
除掉所有對他有威脅的人!江畫卿心中一緊,直言問道:“那你會覺得我爹和哥哥們有威脅嗎?你會對安南王府動手嗎?”
“傻瓜,你爹和你哥哥們對你疼愛有加,我怎麼會對他們動手?對我們有威脅的人,指的是會傷害你我的人。我想坐上那個位置,只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