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身是什麼結局？”
在林晚說完之後，餘淮沒有過多詢問關於尹落落的情況，而是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林晚一愣，沉默了片刻後，緩緩回答道：“人彘，被墨濯淵做成人彘後，受盡折磨而隕。”
餘淮一時無語凝噎，注視著林晚許久。
他見林晚在說出自己“重生前”的結局時一臉落寞的表情，不似摻假。可若是說林晚真的遭遇過那般死法，卻又有些平靜過了頭。
“這種死法，實在是過於慘烈。”
餘淮嘆息一聲，道：“你認為，我是該相信你，還是懷疑你。”
“淮哥，事實就是如此，信與不信全在你。”
林晚苦笑一聲，道：“對於過去的林晚所遭遇的事情，我也不想說太多，那些事情對我而言，就是一場噩夢。不過剛才與你這麼一聊，我倒是想到了我險些忽略的事情。”
“你是想說，既然你知道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那與你同為重生者的尹落落，也是知曉的？”
“嗯。”林晚點了點頭，“與聰明人聊天，就是省心，我所擔心的便是於此，只是尹落落究竟會怎麼做，我不好妄下結論，也有可能，她會考慮自己將無根水佔為己有。”
“林晚，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所認知的一切，其實不見得就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餘淮話中有話道。
“啊？”林晚一愣，“什……什麼意思？”
“且以你說的是真實情況為前提。”餘淮解釋道，“過去所發生的一切，固然能成為你今生所依仗的優勢不假，可你就一定斷定，今生的一切，都會與前生重疊嗎？”
“我……”
林晚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餘淮的這個問題。
若她就是過去的那個林晚，那她自然會存在餘淮的這個疑問，可問題在於她不是。
而且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一本小說，事態的發展都是延續著劇情，就算有些不同，但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的。
她能與原主不同，那是因為她與原主本就不是一個人。而在這個世界的其他人，說到底都是書中的紙片人，他們無法擺脫自己的人設，所做之事都會循著書中給人物設計的那樣，可這樣的話能說給餘淮聽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至少在林晚現在的認知中，他們是做不到的。
尹落落會與書中的尹落落有些不同了，那是因為她本就是女主，有著主角光環籠罩，身為作者的親閨女，能有什麼出人意料的情況發生也沒什麼好疑惑的，可其他人，就沒主角那般好運氣了。
至於林晚她自己……
也只是認為自己是個穿書者，因為與原主本就不是一個人，而且又知曉劇情，所以才避開了原主在與墨濯淵重獲自由後，沒有被反覆折磨最終做成人彘的這個情況。
可即便如此，林晚也沒有覺得自己是安全的。
墨濯淵雖然看似對她很好，可她並沒有忘記那晚，他對她說出的話。
他還是討厭她，甚至還說出希望她不要再出現的這類話。
哪怕如今看墨濯淵的反應，與夜晚的表現宛若兩人，但林晚也不覺得自己與墨濯淵繼續混在一起，會有一個好的結局。
墨濯淵的性格，喜歡與厭惡，不會那麼輕易改變。既然他有過那樣的念頭，那遲早有一天，這個想法會成為她的身隕理由。
不過現在倒是有條可保自己永遠不會死在墨濯淵手上的王牌。
只要能助墨濯淵得到無根水，那她便可以讓墨濯淵答應她三件事。
林晚本就想嘗試著改變墨城等人的結局，而且助墨濯淵得到無根水，也是她主動提出來的，自然會努力去做，能得到這個好處，也是意外之喜。不過現在還需在意的，是尹落落會不會從中阻攔。
現在的尹落落既然是重生後的尹落落，自然知道無根水原本是應該落在單星華之手的。
那麼站在尹落落的角度，要麼她會為了單星華，讓一切遵循原本的軌跡發展，要麼為了將來自己會落得自己想要的結局，將無根水佔為己有。
因為那樣寶貝，讓誰得到都不如自己得到來得穩妥些。
“林晚，你是怎麼想的？”
餘淮見林晚陷入了沉思，久久沒有回答他的話，忍不住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