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濯淵聽到陸憲青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話中的意思就這麼難以理解麼?
只不過是讓人去做客,順便也幫歸雲宗的這些人療療傷而已,居然也會被人誤會?
還真是壞人易做,好人難當。
陸憲青心中也是忐忑不已,他可不敢相信墨濯淵邀請他們前去血靈宗做客會是什麼好事,眼見事情馬上就要發展到不可收場的局面,他只得拱手道:“我們門下弟子傷勢,待返回宗門後自當跟宗門長者如實稟告,若其中真有什麼誤會,宗門長者只會自會拜訪血靈宗,我們幾人還有其他要事在身,更何況身份低微,實在襯不得做客二字。”
說完之後,陸憲青彷彿是感覺自己這說法實在是太過卑微了,於是便追加了一句:“不管此事是否存在什麼陰謀,我們只是希望墨少宗主能給我們個安心,之後是否會偷襲我們其他弟子?”
墨濯淵對於陸憲青,感覺此時只有一個詞方能形容。
迂腐。
如果再多追加三個字的話,就是死腦筋。
他都說了,不是他做的,為何這陸憲青還句句懷疑是他出手?
且不說他說的話,陸憲青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讓自己懷疑的情況下,無法相信,就算真的是他信口胡謅,此事真是他做出來的,陸憲青也不動動腦子想想,他如今再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會不會讓對方惱羞成怒,非置他們於死地?
要知道,這裡無限接近血靈宗的勢力範圍,倘若陸憲青等人真的隕在此地,他們只要做好善後工作,絕對會讓陸憲青他們這一行歸雲宗弟子,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偷襲?”
墨城冷哼一聲,顯然對陸憲青說出的這個詞很不爽,“如果我兒子想殺你們,隨時都能要了你們的性命,還犯得著偷襲?”
墨城的這句話雖然有火上加油的嫌疑,但同時也讓陸憲青等人啞口無言。
仔細想想,以墨濯淵的行事作風,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絕不會這麼容易留下把柄。
而且似乎迄今為止,也沒有發生過墨濯淵做過卻不敢承認的事情。
陸憲青等人之所以一直不相信墨濯淵說的其中有誤會的這個情況,是因為受傷者說親眼看到是墨濯淵動的手。
但現在他們處於劣勢,能仔細回想一番,確實也發現了一些問題。
首先,墨濯淵為何會對他們突然出手,難道就是因為看著他們礙眼?
若是的話,他又為何不敢承認?
其次,若真是墨濯淵所為,他大可將人斬盡殺絕免除後患,也省了如今他們“興師問罪”的這個機會。
因為當時如果墨濯淵要是殺了他們的話,想要將所有痕跡清楚,讓自己不被懷疑也不是多難的事情,更何況剛才墨城有句話說的很對。
如果墨濯淵想要殺那些人,輕而易舉便能要了他們的命,就算身邊有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又如何?
要知道,在墨濯淵的身邊還有白驥與陸涵宇兩大幫手呢!
墨濯淵掃了陸憲青等人一眼,那些人被墨濯淵的眼神丁導,都瞬間瑟縮了一下,互相看著同門,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的。
而陸憲青,則是一副沉思的模樣。
墨濯淵不願再多浪費時間,於是便道:“讓你們前來我血靈宗做客一事,並非有什麼陰謀,只是我們血靈宗單純好客而已,更何況諸位有不少人負傷,而且我也道明此事並非我所為,只是不知其中有什麼誤會。若是那人打定了主意要挑起我們二宗的戰火,只怕你們能安穩離了這裡,也不見得就能安全返回歸雲宗。我言以至此,何去何從,全憑你們自己。”
說完之後,墨濯淵將視線轉到墨城身上,冷聲道:“老頭子,留下些人善後,咱們速速回去,她出事了。”
墨濯淵口中的“她”,墨城自然知道說的是林晚,剛才他到這裡的時候便發現林晚身上的異樣,只是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過多詢問。
見墨濯淵丟下這句話後便匆匆離開,墨城在原地罵了一聲後,也跟了上去。
白驥與陸涵宇相視一眼,雖然也想跟著離開,但想到關於歸雲宗門人受傷一事,墨濯淵一走就剩下了他們兩個當事人,為了避免情況更加惡化,他們二人都現在留在了此處。
至少也等歸雲宗這邊的人做出抉擇之後,他們將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才能放心回到血靈宗。
之前還叫囂著讓墨濯淵給個說法的歸雲宗等人,眼睜睜地看著墨濯淵完好無損地離開,臉色多多少少都有些尷尬。
然而現在他們還處於一種血靈宗的人盯著的情況,也只得暫時性選擇明哲保身,將視線都轉到了陸憲青的身上。
在他們看來,此時也只有他們的這位大師兄陸憲青,能給他們做出決定。
雖然墨城這位血靈宗宗主也離開了,但留在此地的血靈宗強者還有不少,他們壓力頗大。
此時有一人走到陸憲青的身邊,低聲不知說了些什麼,想來是在提醒陸憲青不要意氣用事,不如日後等宗門長者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