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洞窟內,白驥與陸涵宇看著墨濯淵鐵青的臉色,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響。
但在這樣壓抑的氛圍下,時間一長任誰也會有些心理崩潰。
見墨濯淵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懷中林晚的身上,白驥與陸涵宇便用神識開始交流。
以他們之間的關係,神識都是早已互認過的,可以隨時神識交流。
陸涵宇向著墨濯淵的方向小心地投去了一眼,詢問白驥道:“老白,咱少宗主該不會要瘋了吧?”
“少烏鴉嘴!”白驥以神識回覆道:“或許咱少宗主自想要讓林晚留在身邊那日起便有些不正常,但也不至於瘋掉。不過他現在,挺後悔是必然的。”
“唉……”陸涵宇嘆息,“其實如果忽略掉理林晚過去的做的那些事情,單憑我們現在所認識的她來看的話,與咱少宗主在一起,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其實我也隱隱有些後悔,剛才你提醒少宗主的時候,我還搗亂。”
“知道就好。”白驥心裡隱隱有些不安,“林晚的修為雖然不高,但也不至於體質差到這種程度吧?都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少宗主也為她輸送了不少靈力,這麼還沒清醒過來?”
“你這麼一說,我也有些好奇。”陸涵宇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她該不會是被攝了魂吧?”
攝魂!
白驥聽陸涵宇這麼一說,臉色也驟然變了。
在這混元太陰陣之中,不乏魔物、邪祟,像是先前的那場暴風雪,雖然看似是陣法發動導致氣候驟變,但在那場風雪中所摻雜著的煞氣,卻是無法讓人忽視的。
再加上那氣候還隱隱有壓制他們修為的能力,若是說那場暴風雪並非是天降橫禍,而是被“人”為操控的話,倒是可以解釋的了林晚如今的情況。
林晚修為再弱,也是一個修真者。即便因為修為不夠,而無法抵禦那場暴暴風雪,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無論墨濯淵為她輸入多少靈力,卻依舊不見醒轉的跡象。
可若是說林晚受創頗重才導致的這個情況,也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因為現在的林晚,身體體徵已經恢復正常,只是單純的沒有醒過來而已,就彷彿沉入了一場夢境之中,不願甦醒。
這倒是像極了那些被攝了魂的人。
神魂,勾魂奪魄,讓人變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亦或是像現在林晚這副模樣,昏睡不醒。
可若是如此,又是誰搞出來的?
“少宗主。”
深覺林晚如今這情況極為古怪的白驥也不敢再拖延下去,他不知墨濯淵有沒有發現異常,但怕他會心急則亂,沒察覺到,於是便壯著膽子提醒道:“您有沒有覺得,林姐姐如今這情況,像極了失了魂……”
白驥這說法,跟陸涵宇剛才提及的被“攝魂”的意思相近,若是換做其他人,見自己的推測馬上被另外一人所用,對上級提醒一番,一定會覺得對方是在利用自己的腦子去領功,但陸涵宇對白驥的做法卻無任何不滿,甚至還在一旁連連點頭,已示贊同。
墨濯淵其實在心裡隱隱猜到了這個可能,但他又察覺不出是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讓林晚著了道,如今見白驥與陸涵宇也是如此認為,先前心裡的懷疑已經從四分變成了八分。
“你們有什麼看法?”
被墨濯淵反問,白驥神情有些尷尬,將視線轉到了陸涵宇身上。
論這方面的見地,白驥自知是趕不上陸涵宇的。
陸涵宇見墨濯淵也看向自己,清了清嗓子,道:“倘若真是被攝魂,我們只消找到施術那人,尋到林姐姐的神魂所在,便可解決這個問題,但問題就在於,我們對林姐姐現在的情況也只是一個推測,無法肯定真實情況是怎樣的。而且就算肯定了,那施術者……”
聽到陸涵宇的這番話,墨濯淵的心越來越沉。
他自然是知曉陸涵宇的意思,如若按照正統的法子來救林晚的話,難度頗大,而且時間拖得越久,就對林晚越不利。
這讓墨濯淵不由得想要兵行險招。
只要他的神識能進入林晚的神海之中被其認可,說不定就有可能尋到林晚被壓制住的那抹意識。
不過這法子實施起來的話,危險極大,無論是對於林晚還是墨濯淵而言。但眼下,墨濯淵是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他不敢想象理林晚就這樣一直昏睡不醒的模樣,就在剛才,他雖然喚回了林晚的意識,但又感知到她很痛苦,只能放任她再次昏睡。
墨濯淵擔心,若是自己強行借用外力將林晚的神智喚回,會對她的神智造成不可逆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