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驥撇了撇嘴,林晚這番話是在對他示好,他豈能聽不出來?
不過他還是覺得,這話說得有些茶裡茶氣。
“嗯,我馬上出來。”
墨濯淵還以為林晚這是一刻也不想離開他呢,心底一樂,拉著陸涵宇再次邁開步子,這次明顯比剛才速度快了不少。
看著墨濯淵的背影,白驥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雖然見墨濯淵終於開竅看上了個人,他們也挺為墨濯淵開心的,畢竟墨濯淵一直過得都太苦了,可他們卻怎麼也不希望墨濯淵喜歡的那個人是林晚。
就算他們身在魔宗,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但也不像林晚那麼聲名狼藉。
雖然他們魔宗的人在仙盟那邊人的眼裡行的都是惡事,還有像歡喜宗那種以雙修之法提升自己修為的傢伙,但人家是因為功法所致,需要爐鼎來提升自己的修為。但林晚出身清風宗,清風宗是仙盟附屬,如今出了一個禍害了清風宗上下的林晚,那些事情聽得就連他們魔宗中人都覺得臉紅。
正可謂,一個壞人突然變好,那便是大徹大悟。可若是一個風評極好的宗門出了一顆老鼠屎,那便臭了全宗,更為人不齒。
很不湊巧,林晚便是臭了清風宗風評的“老鼠屎”。再加上清風宗上下沒有想要將林晚逐出宗門的意思,連帶著清風宗的名聲也日漸愈下。
白驥很是擔心他們血靈宗,雖然血靈宗的風評也不是很好,但至少壞得磊落,在生活作風上可沒什麼問題,如今墨濯淵要將林晚帶帶回血靈宗,他感覺血靈宗馬上也要臭氣熏天了。
林晚見白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嘆息一聲,道:“白公子,你也是嫌棄我名聲不好吧?”
“嗯。”
就算是當著林晚的面,白驥也沒任何的客氣,毫不猶豫便承認了。
反正現在墨濯淵不在這裡,他無需偽裝。
“清者自清。”林晚淡淡一笑,“這世間最不缺的謠言,往往世人都會習慣性的捕風捉影,在滿足了自己內心的那份好奇之後,對於那些謠言背後的真相反倒沒那麼在意了。他們想要的只是滿足自己的跟風心理,在捕捉到一個宣洩口之後接下來便是添油加醋,我已習慣,至於真相如何,隨人去想,反正我又不會少塊肉。”
白驥聞言心頭一動,他不動聲色地瞄了林晚一眼,在他的眼中,林晚依舊是那副禍國殃民的妖冶模樣,但眼底卻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無奈。
在白驥的理解中,若是林晚是偽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此時的眼神應該是極為委屈才對,畢竟配合著她的外貌,更會給人一種我見猶憐之感,可讓他驚訝的是,林晚不經意透露出來的神情竟然是無奈?
難道說,那些真的是謠傳?
白驥微微皺眉,他們對於林晚的瞭解,也只是建立在那些傳言之上,從未真正瞭解過林晚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都說道聽途說不可信,可若是說的人多了,確實容易讓人覺得那就是事實。或許,這背後有其他的真相也不一定,而且清風宗在過去的時候,風評極好,就算是魔宗之人也不得不說清風宗雖然實力不強,但宗門之人都是個頂個的真君子,倘若林晚真如傳言那般,以清風宗的行事風格,不可能會留她這麼久吧?
雖然這當中也不乏林晚“活好”,讓人慾罷不能,但總不至於清風宗上下全都被美色迷昏了頭,連百年基業都不敢不顧了吧?
林晚尚未察覺到白驥豐富的內心戲,心裡只是想著能不能趁著當下,讓白驥放走她。
“白公子。”林晚“悽慘”一笑,“我也知我名聲不好,這一年來,大佬對我極好,我與他既然並未發生任何關係,我也不想因我的名聲牽累於他,你們都是好人,留我在血靈宗實在不合適,我願就此離開,保證此生絕不糾纏大佬。”
對,得老死不相往來,最好一輩子不再見面才好!
說完之後的理林晚抬頭看向白驥,看到的卻是白驥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白公子?”林晚蹙眉,“你嘴角怎麼抽筋了?”
“你說我們都是好人?”
白驥心裡有些哭笑不得,這好人卡發的,還真是讓他不知該如何形容。
他長這麼大,還從未聽人說過他們血靈宗的人是好人。
不過聽林晚這話,這是寧可要放棄傍上他們少宗主這條粗大腿也要護他一個好名聲,難道林晚也是動了真心?
還是……欲擒故縱?
白驥越發不確定林晚的這波操作為哪般了,細細想來,還是多觀察一番比較好。
“你們當然是好人。”林晚連連點頭,“至少對我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
“你……”白驥被林晚的話給逗樂了,“你可知對我們魔宗而言,說我們是好人是極大的侮辱?”
林晚頓時無語,這些反派要不要這麼直白?
估算了一下時間,林晚不敢再拖延了:“凡事總有雙面性,還請白公子網開一面,讓我離開,我真不想因我的緣故讓大佬的名聲也……”
“你要去哪?”
林晚的話尚未說完,便看到了一張陰沉的俊臉。
她呼吸猛地一滯,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墨濯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