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田畹的一番話語之後,王安成並未立刻表態,而是將身子靠在椅背上思忖起來。
看到王安成長時間沉默不語,田畹心中十分的不耐,但他也不好意思出言催促,只得沉下心來思襯著後續的應對之策。
“田千戶,你適才所言的鄒家、貢家皆為蘇州本地名門望族,某對此兩家也有耳聞,但詳情知之不深。不如這樣吧,某即刻遣人打探一番,之後再做相應決斷!田千戶一行最好撿一處偏僻所在安身,切勿讓他人探得蹤跡,以免事情鬧大!”
半晌之後,王安成神色淡然地開口道。
他已經想明白了這件事的關竅:不管田畹出於何種目的,自己都要幫這個忙,但是不能太過張揚,以至於人盡皆知後對皇上的名聲造成很惡劣的影響。
他並不介意給田畹當槍使。
對於親軍來講,凡是對皇帝、對天家有利之事儘管放手施為便可,這才是親軍的本分。
王志安早已認定,多做能讓皇帝高興之事才是立足之本,親軍本就是皇帝的僕從,事事處處就應當為主人著想。
相比起歷朝歷代那些後宮妃嬪眾多的帝王來說,今上在這方面太過自律了,堂堂大明皇帝,後宮只有區區數人,這也是在是太過寒酸了。
王安成也明白,皇帝之所以如此自律,與近年來持續不斷的天災人禍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整日憂心國事之下,誰還有閒情吟風賞月、流連花叢?
但正如田畹所說的那樣,現今天下太平,人心已是徹底的安定下來,也該讓皇上享受一下了。
不就是個女子嗎?只要真的是花容月貌般模樣,那就想辦法弄到手就成了。
貢家、鄒家算什麼東西。
進宮服侍我皇,不比給這些豬狗一般的東西當玩物強之萬倍?
所謂的江南士紳在錦衣衛眼中一錢不值,若非顧忌到皇帝的名聲,王安成自會將他們連根拔除。
至於用何種罪名,那個更簡單,所謂計程車紳大戶,哪家沒有巧取豪奪、傷天害理的惡行?
到時候找一家苦主,鼓動他告狀就成。
能借著為民做主的名頭,順勢將之掃除,那也是一件不小的功勞。
現在最緊要的是探明具體情況,之後再定下相應的策略。
“既是王千戶已有定策,那田某便不打擾了,某自會尋找安身之處。只是田某還要提醒王千戶一句,此事最好儘快辦妥,不然中途恐會有其他變數生髮!”
佔地面積即可達十畝的鄒府坐落於蘇州城南城的甜水巷中,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園林式建築,府內建築雕樑畫棟,每一處院落中景色俱是優雅別緻、不盡相同。
就在田畹打算找錦衣衛幫忙的時候,模樣悽慘的鄒樞也回到了家中,被他用八百兩銀子贖買來的陳圓圓也一同跟隨而來,進府之後被一頂軟轎抬進了內宅的一處小院中安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