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城中宵禁是越來越早了,家家戶戶都熄燈入眠,只剩打更人在街上敲著竹槓警醒眾人。
而唐之和秦昱整晚都在那幾家胭脂鋪附近守株待兔,因為現在能發現那“穿戲服的女子”的,只有夜裡還在外面走動的打更人,所以他們便尾隨著打更人一家家地守過去。
因這中間實在是太安靜了,唐之幾度快要睡過去,眼皮都在打架了都在強撐著,但終究還是敵不過睡意,竟站著靠在秦昱肩頭睡著了。
秦昱猶豫著輕輕搭上了唐之的肩,若懷中的她真的是個“女子”就好了。
靠在秦昱懷裡的唐之睡得特別安心,只是,這一夜過去,什麼也沒發現。
翌日醒來,唐之發現自己靠在秦昱懷裡睡了一夜,急得搓著自己凍僵的臉。
“我怎麼睡著了?你怎麼不叫醒我啊?”
秦昱連忙抓住了她的手。
“胭脂都該花了。”
隨後輕輕地替她擦去那嘴角暈開的唇脂,唐之輕咬了下嘴角,連忙躲了開去,支吾道:“我哪知道姑娘家還要這麼講究……”
“昨夜我未閤眼,實際也未曾遇見那女子,打更人也安然無恙,今晚我叫上白正初一道再守一夜看看,你回去歇著。”
唐之忙抓住了他的手肘:“那不行,絕對不行,你把我一人留在府裡,又得被你娘追著喝送子湯了。”
秦昱哭笑不得:“還不就是因為咱們圓房的事都……未曾……”
“你瘋了,跟個男人圓……唔!”
秦昱連忙捂住了她的嘴,看了看四周,還好沒人注意到,這才鬆了口氣:“你才瘋了,你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嗎?”
唐之連忙閉緊了自己的嘴,是自己大意了。
“走,我送你回府。”
一夜過去,儘管是睡了些時辰,但唐之仍覺得有些乏力,便只好由秦昱陪著回了府,一回府便回房躺著了。
秦母見秦昱清早才回來便又要出門,連忙迎了上去:“你倆昨晚去哪兒了?”
“去城樓看月亮了。”
“得了吧,這下雪天的你倆腦子凍壞了,去城樓看你自己畫的月亮啊?”秦昱試圖糊弄過關,卻被秦母一下拆穿,“你也別太寵著她了,總想著出去不著家……”
“嗯,知道了。”秦昱看了看房門的方向,“昨夜陪著我去查案,她有些乏了,白日裡就不要讓人打擾她了。”
“哎喲……那我讓人給芷兒熬些粥送去,你這是又要去查案吶?要不一起吃了去吧。”
“不了,還有事,晚膳我會回來吃的。”
躺在床榻上休息的唐之還未入睡,聽見門外的談話後鬆了口氣,秦昱果然靠得住,什麼事都替自己擔著。
那便養精蓄銳,等夜裡再去一次。
刑部——
“你這……一夜未眠啊?”白正初看著秦昱那疲憊的臉色,“該不會是……慾求不滿?”
秦昱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是不是最近跟李元混得太久了,說話口氣愈加像他了,這麼不著調。”
“說說吧,昨晚守了一夜有什麼收穫?”白正初洗了把臉,打了個哈欠,“聽完我就去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