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了搖頭。
“自從收我進院後,就未見過雲竹師兄了。”
原來那方才探頭出來的陌生面孔,就是院裡收的最後一人了。
唐之眉頭微蹙:“是雲竹師兄收的你?你叫什麼名字?”
“回院主,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名字也忘了,雲竹師兄說便喚‘無名’。”
她剛想摸出驅魔錐試探一下眼前男子的實力,這才發現自己的驅魔錐還在秦昱手上。
“院主,怎麼了?”
“沒什麼,為何只剩你們幾人?”
唐之佯裝整了整衣服,先將試探一事放到一邊,這才走了一陣竟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實在不應當。
一位入門較早的院眾上前道:“上次您回來,帶回來的那些銀票被獨吞了,之後眾人都覺得咱們赤封院裡都揭不開鍋了也無人管,有人說您是自己去外面快活了,絲毫不顧院眾的死活,所以都……”
“也罷,若是這世間不再需要赤封院,你們都可以離開。”唐之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人言可畏,人心難測。此前昌和城不太平,眾人皆說是我赤封院看管不力,讓禁地裡的邪祟逃了出去作惡,國主亦停了赤封院的國俸。”
“院主放心,我們留下自然是因為相信院主,要不是赤封院,我們早就死在邪祟手裡了。入門之時就已立下血誓,這輩子生是赤封院的人,死絕不死在赤封院。”
無名不太明白,小聲問道:“為何說不死在赤封院?有何緣由?”
“赤封院沾不得血腥氣,若是有人死在赤封院,易招邪祟。”
唐之繼續問道:“雲竹師兄離開時可有說過什麼?”
“回院主,就只知去了禁地,但我等的段位還不夠去禁地的,所以一直未能去尋,也不知為何突然就多了門外這些重兵把守。”
不用說,定是國主,難道赤封院成了寧國的威脅了不成?
唐之看了看門口,一言不發地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院眾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互相。
“院主是因為咱們只剩這幾個人,有些憂心了嗎?”“也許是,只是這好一陣子赤封院無人主持大事,有些支離破碎了,不過院主回來了,就會好起來。”
推開門,房間裡的擺設一如從前,只是積了些灰,走到裡間的神龕前,點上了兩支香,看著供著的兩尊牌位,覺得內心有些沉重。
“爹、娘,我實在是有些累了……感覺自己還不如十幾年前就和娘一起離開算了……”唐之將香插在了香爐中,席地而坐,“不如我把院主的位子讓給雲竹師兄吧?反正他除了悟性不如我,其他都挺上道的,院眾也都對他挺敬重……”
坐在神龕前出了會兒神後,她回到了院中,看了眼無名:“我去一趟禁地找找雲竹師兄,你們把如何催動體內靈力的方法教給他,靈力分散自保都成問題。”
“是,院主。”
哪知唐之剛邁出門口,就被守衛攔了下來。
“讓你們守著,並未說讓你們攔著。”唐之冷眼看著他們道。
“宰相說過,唐院主您異常聰慧,會明白他的意思。”
“哼,”唐之冷哼一聲,“怎麼?禁地若是有點事,你們擔待得起?可還記得曾經你們多少兄弟死在禁林?”
許是有些動搖了,他們互相看了眼,畢竟天大的事,還是命要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