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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綁架

大明朝得了江山,雖說北方還沒有統一,就江南一帶也是地大物博,山川河流縱橫,想要找個行腳僧人確實困難。若是現在,出家僧人也都是手機粉絲,忠誠客戶,北斗衛星定位,分分鐘將人鎖定,不出24小時,立刻緝拿歸案。羅雙興便可輕鬆受到嘉獎立功,或許還有破案獎金。

可是,自從緝捕失敗回到京城,皇帝雖說沒有追究他,也沒有新的指令,他在忐忑不安中等待,吃不下睡不好。然而他並不甘心,私下裡動用一切關係和力量繼續在搜尋密佈的蛛絲馬跡。

大概過了一年左右時間,江西巡撫衙門突然傳過來一個訊息,說是東林寺的主持祖觀法師報,一個類似密佈的僧人,曾經在東林寺虎溪橋守門,半月前在突然失蹤,寺院在附近搜尋,仍然沒有蹤跡。

羅雙興非常驚訝,一年前他去過東林寺,也不曾有線索。

江西廬山腳下的東林寺,名氣可大了,《徐霞客遊記》中曰:“寺南面廬山,北倚東林山,山不甚高,為廬山之外廓。中有大溪,自南而西。驛道界其間,為九江之建昌孔道。寺前臨溪,入門為虎溪橋。”它是佛教淨土宗發祥地,南方佛教中心,隋朝以後為全國佛教八大道場之一,淨土宗創始人慧遠大師也被後世尊為淨土宗初祖,蓮宗創始人。

羅雙興既高興又擔心,如何呈報皇上,皇上生性多疑,冷熱無常,不知道會有什麼想法?害怕。羅雙興將擔憂告訴了洪傑。洪傑在大理寺辦差,接觸皇上多一些,便找個機會向朱和尚稟報了這事情。朱和尚聽言,怔了怔,隨後點點頭,讓大理寺派人去查查。

差事到了大理寺,重任自然又落到羅雙興身上,他非常興奮,挑選十幾個衙役連夜奔赴江西。

再說密佈,他確實行腳到了東林寺。因為當時已經知曉朝廷在緝捕他,便不願意連累東林寺,沒有暴露身份,只說自己法號道誠,是福建來的行腳僧,想參訪淨土宗真諦。

祖觀法師看道誠年歲不小,一路風餐露宿也勞累,便留下他在東林寺虎溪橋看守山門。密佈欣然答應。

虎溪橋是東林寺剛新建的山門。皇上出身佛門,推崇佛教,便賜建東林寺。寺院擴大了,山門便移到了虎溪橋。寺院在山門邊搭建一所小禪房,密佈便住此。

密佈白天打掃山門前後的石板路,觀察來往香客,晚上唸經修持,研究淨土佛法。對於這道誠,祖觀只在出門進寺時遇上,並無過多接觸,只以為是個本份的僧人,也不曾懷疑他是靈光寺的密佈。

一晃就是一年。

有一日山門處發生了一件事情。縣衙追捕的逃犯至山門處,年歲大約不到三十,長相粗俗,手裡還提著一把殺豬刀。此人犯命案,殺了通姦的**,想逃至寺院避難,被衙役追殺。

在寺院山門處,七、八個衙役圍住兇犯,無法緝捕歸案。密佈上前勸告,讓兇犯放下屠刀。兇犯此時書經走投無路,但他不肯束手就擒,還想衝進寺院。密佈便擋在山門,兇犯衝上前,一刀刺向密佈。密佈彎下腰,兇犯拔不出刀,被衙役捕獲。

兇犯和衙役們都以為和尚被捅死,沒料到,竟然不曾傷到毫毛。

事情過去了,密佈也沒有放在心上。沒有想到,此事竟然招來了禍事。

有天晚上,密佈坐禪唸經之後睡下,睡夢之中,他淺意識聞到一股沉香的味道。這味道就如奇楠香。奇楠香也叫伽楠、伽羅、伽藍,是香料中的鑽石,極為珍貴,有白奇楠、青奇楠、黃奇楠、黑奇楠之分,是野蜂都在受損沉香樹內打洞築巢,分泌的蜜汁經過日積月累而滲透到香腺而產生一種非常奇特的真菌,蜂膠與香腺混合而產生的物質異常堅硬且密度較高,有非常濃郁的蜜香和奶香。俗話說,聞得奇楠,三生有幸。

密佈聞到奇楠,腦子立刻進入佛門大千世界,尋覓佛祖而去。

當他醒來之時,發現自己在一處山洞裡,身上被五花大綁起來,周圍有三個漢子。他明白,自己被迷藥藥倒綁架了。

密佈想,何人會綁架僧人,老僧既無錢財,也無怨仇,他搞不明白。

見和尚醒來,其中一個長相清秀,似乎是讀書的人上前問他是否叫密佈。密佈搖搖頭回答自己是福建行腳僧道誠。

大師,你不再隱瞞了,一個行腳僧怎能使得佛心拳?

什麼佛心拳?老僧不曾聽說過。

前日兇犯用刀刺入你的身體,為何不曾傷害你?

施主搞錯了,那兇犯的刀刺到老僧的瑪瑙佛珠,故而撿了一條命,阿彌陀佛。

見和尚不肯承認,這幫人也沒有辦法,幾個人便去商量如何辦。

且說道誠幾日不在山門,別人稟報到主持這裡。祖觀以為道誠年歲大了,恐怕生病臥床了,他便下山去探望。到了禪房,發現房門被破壞,床上被子也沒摺疊,道誠人也不見了。他感覺出事了。他連忙詢問別的僧人,說是前些日子道誠協助衙役捕獲兇犯的事情,或許受到別人的綁架報復了。

祖觀察看道誠留下的經書筆記,要義精湛,竟然是高僧大德。他想到去年朝廷緝捕密雲的事情,以為道誠就是靈光寺的密佈。

祖觀驚得出了身泠汗,如果私藏欽犯,東林寺便將有血光之災。他趕緊讓人向衙門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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