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位禮賓服務生很有禮貌的提醒,這幫子已經開始擼胳膊挽袖子,快把這裡當成山頭兒寨子裡聚義廳的傢伙們,才恍然想起,這裡不是華夏餐廳的包房,這裡是臭規矩很多的西餐廳。
尤其當這幫傢伙在被提醒後,扭頭看去時,更是看到了那些衣冠楚楚的食客們,一雙雙鄙夷、不屑、好奇的眼神。
於是,這些人就像是正興頭上時,被兜頭潑了一瓢冷水似的,鬥嘴的熱情消退了許多。
直到這位禮賓服務生離開,這幫傢伙也沒有熱情起來。畢竟壓著嗓門寒暄,實在不是這哥兒幾個的習慣,尤其是對天生大嗓門的沈姑和肖非來說,更是堪稱煎熬。
於是憋屈的小聲胡扯兩句後,沈姑就一臉不爽的提議道:“我說哥兒幾個,咱還是走吧,找個能隨便嚎的地方,繼續喝酒吹牛去,在這兒實在憋屈。再說了,咱這頓反正都吃完了,再在這兒乾耗下去也實在沒意思,你們說呢?”
沈礎的提議,得到了大家轟然的響應。
西餐廳這些規矩太多了,讓這些湊到一起就安穩不下去的傢伙們坐在這裡,就像是被繩子綁住了似的,渾身不自在。
就算是曾經因為家教因為發展方向,而非常頻繁出入於這類場合,習悄於這種氛圍的三位大家少爺、小姐,其實都更喜歡那種自在的氣氛,更何況出身草根,一向沒規矩的的其他人?
也許他們在餐桌上大吵大鬧,會被人看做是沒素質的表現。在西餐廳這種自詡高雅的地方,屬於被鄙視驅趕的惡客。在華夏自古傳統的‘食不言’寢不語,規條中,也是該被訓斥的惡習。
但是,這些受不得束縛的人就是喜歡〖自〗由,就死不喜歡這種所謂高雅,所謂伸士。
於是,在沈姑的提議獲得全票透過後,這幫因為有點積食兒而尚未把氣兒喘勻乎的傢伙們紛紛抱著肚子站起身來……”與布魯姆老頭兒打了一個招呼後,就搖搖晃晃的往外走去。
最終,整張桌上就只剩下了布魯姆老頭兒一個人,靠坐在那裡,依然保持著那副‘思考者’的架勢。
這老頭還在元神出竅的魂遊天外呢!
此時的布魯姆只顧的上回味張勁每一道菜式的餘韻;
此時的布魯姆只顧的上努力回想張勁在烹飪時的每一個細節以期對自己廚藝進步有所助益;
此時的布魯姆只顧的上在腦子裡挖空心思的琢磨,如何、用什麼樣的代價、採取何種手段,能夠從張勁那裡弄到那些對於法國菜廚師來說,堪稱無價之寶的東西。
對布魯姆老頭兒來說,張勁簡直就是一個能與黃金城、亞特蘭提斯遺蹟相媲美的巨大寶藏。
法國菜是要求與美酒能夠完美搭配的菜式,而張勁有最完美的配菜美酒‘軟玉’!
法國菜的最重要的一環,甚至可以堪稱法國菜靈魂的,就是能讓菜品味道飽滿、口感動人的醬汁!
而張勁無論是調拌魚子醬沙拉的醬汁,還是澆在‘酒煎鵝肝醬’上的醬汁,還是配給‘煎龍蝦肉’的醬汁,還是能夠深層挖掘‘板燒白松露’山野氣息的醬汁……所有菜式,所有醬汁雖然五huā八門,但卻同樣能讓布魯姆老頭兒如嘗神品仙餚。
這三種糾結的思緒就像是三段運算量龐大的程式,徹底佔用了布魯姆老頭兒的所有腦細胞、所有‘記憶體’。
所以無論是這些傢伙在自己餐廳中大聲喧譁,還是那位手下的禮賓服務生的前來告誡,還是張勁這幫人離開前的告別,落到這老頭兒耳中,換來的全是‘沒有響應’的結果。
那是真正的魂遊物外,對身外一切動靜都充耳不聞。
直到兩個多小時後,時間已經過了晚上二十二點,餐廳中的客人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位的時候,似乎已經宕機的布魯姆,才如大夢初醒般的醒過來。精彩盡在【著筆中文網】記住我們的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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