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爺子雖然也是商場上的精滑人物,但是因為急於實驗手中醬醋,所以也沒有注意到王姐臉上的不虞,以及她臉上抑制的不算成功的怒意。
所以,陶老爺子聽到王姐動問後,也不羅嗦,直來直去的道:
“今天晚飯由我來做好了,你就出去休息吧!”
說著,將手中的兩個瓶子在梳理臺上好後,陶老爺子就直接摘下掛在門上的另一幅圍裙,一邊系在腰間,一邊向砧板、鍋灶走去。
陶老爺子說的理所當然,但是王姐聽著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著這老頭兒走了過來,王姐尤且疑似幻聽的追問了一句:
“您老是說……今晚您……做飯?”
王姐確實懵愣了。在她認為,這陶老爺子既然和劉老爺子能平起平坐,想必也是官場,或是其它場面上的大人物。
這種人物下廚做菜?這種人物下廚能做好菜?那不是笑話麼?
聽到王姐詢問的口氣頗為怪異,陶老爺子終於把注意力暫時從手中的醬醋上移開,正眼看了王姐一眼。看出了王姐眼中的遲疑與不相信,也看出了王進眼睛更深處的嘲諷和自恃。
於是,一向以自己廚藝為傲,在廚藝一道,除了張勁之外,一向目無餘子的陶老爺子有點不高興了,口氣不快的說:
“對,今天晚飯我做!怎麼,信不過我?
告訴你吧!你要是拿我老陶的手藝跟小張比,老陶我有自知之明,甘拜下風,對小張的手藝咱服氣!心服口服!
但是,除了小張之外,你隨便拉這世界上其它任何一個大廚、名家到老陶的眼前,老陶我都敢理直氣壯的說,咱老陶至不濟也不會比他差!
而且只要不著棒子當裁判,咱老陶又有信心和他一較高低!
你還別不信,今晚你嚐嚐老陶我的菜,絕對比你手藝好!”
陶老爺子的口氣有些生硬,確實有些氣了。這老頭兒往常脾氣很好,但是有兩點不能讓別人說,這兩點堪稱是他的逆鱗。
一是不能有人當他的面,說華夏的不好。這老頭兒是典型的‘皇漢’,鐵桿的大華夏主義者。對於維護我大華夏的名譽這檔子事兒,絕對不遺餘力。
二是不能有人貶低他的廚藝。這老頭兒畢竟是圍著灶臺幾十年的老廚師,廚師這個行當,不但是他的工作,他的飯碗,更是他的愛好,是他今生所鐘的事業。而且他也對於自己的廚藝始終自傲、自信。
如果之前王姐這種‘不信任’,似乎瞧不起自己廚藝的話,是出自張勁那個小妖孽之口的話,陶老爺子就算心氣兒不順,也能生嚥下去。因為老頭兒自認,張勁的手藝,確實不是自己可以相比擬的。
但是,你小王的手藝,咱老陶中午、早晨也嘗過了。在普通人家,也許確實算得上是頂尖一流,但是在咱老陶的眼裡,也只能算勉強過得去而已。
就憑這廚藝,到咱老陶的御膳房當個二廚都很勉強。你又憑啥瞧不起咱老陶的廚藝……這邊,陶老爺子對王姐掩飾不夠好的‘不信任’,心中火大。
另一邊,王姐見這個姓陶的胖老頭兒,有些說翻臉就翻臉的意思,也有些惱火。但是,王姐自知自己惹不起這老頭兒,也只能繼續忍氣吞聲,堆起滿臉假笑道:
“那用不用我幫忙?”
“不用!”
陶老爺子的回答繼續硬邦邦。
於是,被這鐵棍般硬邦邦的話砸了一下的王姐,臉上的笑容更勉強了:
“哦,好!那廚房就交給您了,我先出去了!”
說完,堅持不住假笑的王姐,笑容一斂,快步走出。
不瞭解陶老爺子性格的王姐確實惱了,覺著自己很好心的一句,卻換來驢肝肺做回報。覺著這個老頭兒有些狗咬呂洞賓,有些喜怒無常。
同時,對於這老頭兒的廚藝王姐仍然抱著十萬分的懷疑!
昨天劉老爺子喬遷宴的最後一天,王姐也去了,對滿桌的美食讚歎不已,詡為今生僅見。
也因此,對曾經自己看不過眼,心下里暗自認為‘沒人伺候就會餓死’的張勁,另眼相待。甚至驚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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