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薔再睜開眼睛,已是深夜時分。
她看著天花板,又看了看周圍的擺設,逐漸理解了狀況。再這麼轉頭一看,看到於慈靠在一尺之隔的躺椅上,安靜沉睡。
“……”
活下來了,對嗎?
玄真薔輕出一口氣,露出了小小的笑容。
先前戰鬥之際,她將自己的潛能壓榨到極限,最後一發“零子午線”是透支所有才匯聚起來的攻勢。
那之後——
強烈的不甘和不屈的鬥志支撐她的清醒,她腦內沒多餘的想法,只是想親眼見證她和於慈的死亡。
但在看到於慈的治療之火失控燒死金甲之後,她就斷絕了意識,記憶最後中的畫面於慈一臉凝重的朝她走來。
後來,發生了什麼呢?
“你拯救了一切嗎?你這個……油嘴滑舌,又莫名可靠的男人。”
玄真薔側臉靠在枕上,靜靜看著清亮的月光打在於慈的臉上,一時間入了神。
鬼使神差的,她慢慢坐起身,伸出手掌,摸了摸於慈的側臉。
手指上傳來的觸感稱不上細膩,或許是因為回來後一直沒洗的原因,甚至還有點油膩。
“哼……”
玄真薔捻著手指,發出笑聲。
“啪。”
下一瞬,於慈輕巧的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睜開眼睛,投來困惑視線:“你幹什麼?”
玄真薔毫無羞澀之意,她目光澄淨,大大方方的看著於慈,平靜的說道:“晚上好,於慈。”
“……你很有精神啊。”
於慈放開她的手掌,又問道:“口渴嗎?”
“不渴。”
“餓不餓?”
“不餓。”
於慈大為困惑:“那你摸我臉幹什麼?”
玄真薔露出笑容:“想和你打個招呼,不行嗎?”
“……”
有毛病。
於慈信手從果籃中拿出一個蘋果,用櫃子上的小刀削皮:“我們獲救了,我的治療之火有獨特能力,在燒死金甲之後觸發了。我依靠新能力殺了所有敵人,也救了所有人,然後姬學姐她們來了,幫助我們脫困。”
“不單單是我,還有其他人?”
於慈抬頭,露出微笑:“沒有人在事件中死亡。玄真薔,我們立功了。”
“嗯……”
玄真薔發出聲音,凝視於慈。
她想說,這全是於慈的功勞。
但她不說。
她只是問道:“你呢?你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