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請求,公子但說無妨!”那道女聲依舊古井無波,彷彿世間一切事都無法讓她產生丁點情緒。
“此地已經不適合欣賞琴絕姑娘的妙曲了,我想邀請幽夢姑娘來家中做客,只是不知道前輩肯不肯放人呢?”曹丕凝視著空無一人的三樓高閣,淡笑著問道。
琴絕出現在天音坊本就不尋常,只是不知道現在出聲的是否為蔡琰?
琴絕幽夢,想必是依附於天音坊的,若是對方能夠答應自己這個請求,那麼無疑是在向自己表明態度。
日後即使不為自己所用,那也絕不會為敵。
自己這個看似簡單的請求,其實又何嘗不是一種試探。
掌控江湖的情報網路,曹丕說不心動,那都不可能。
只是與這等人物打交道,說話得委婉一些,太過開門見山反而不好。
果然,在聽完曹丕的請求之後,樓上陷入了沉寂。
“子桓,我真不該帶你來這裡,盧洪可不好惹!”此時,曹真一臉憂慮地走到曹丕身後,有些悔意道。
顯然,對於曹丕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殺盧哮天,他是不理解的。
即使盧哮天是個廢物,哪怕他身上有許多讓人厭惡的地方,但終歸是官二代,也是富二代。
而且校事府可是個權力機構,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許都的京兆府尹,何必非要鬧得不死不休,你死我活。
這樣一來,即使盧洪再剋制,此事也揭不過去了,這無疑對日後登臨世子大位極為不利。
“你先別急,其實父親早就想對校事府動手了,這是個權力的毒瘤,就連父親也受到它的掣肘,只是苦於沒有太好的理由罷了!”
“現在我們送給父親這樣一個理由!”曹丕不以為然,拍了拍曹真的肩,沉吟道。
“理由?”這話聽得曹真一頭霧水,頓時懵了。
敢情曹丕殺盧哮天竟是早有“預謀”,而且還是父親的暗示。
“你說一個小小的都尉,年薪應該不超過一千兩白銀吧,可是他一個兒子,隨便一出手就是近萬兩黃金,闊綽異常,平時藏著掖著也就算了,如今,這麼多王公大臣見識到了他的底蘊,受賄,貪汙,中飽私囊的罪名可就跑不了啦!”曹丕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
“可是這些也不足以拉倒盧洪吧!”一聽,曹真也是覺得有道理,不過還是有些疑惑。
作為校事府的老大,這種貪汙受賄就能推倒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吧。
這種人都是人精,怎麼可能沒有一點保命的底牌。
“當然不夠,但是隻要父親想,就一定會為我們續上一些證據的,父親平日裡最恨貪官汙吏,別說如今的亂世,天下諸侯哪一個不是節省用度,將錢用在軍隊建設之上,怎麼能容忍一酷吏之子如此揮霍錢財。”
“再加上校事府平日裡囂張跋扈,得罪的人可不少,一旦有勢微苗頭,誰都恨不得上去踩兩腳。”曹丕解釋道。
雖然聽著有些懵,但出於對曹丕的信任,曹真也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還有些擔憂罷了。
不過若說後悔倒根本談不上,從他們打算對付曹丕開始,就註定了他們的結局。
就在兩人對話之時,三樓的高閣之中似乎也有了決定。
“公子萬金買一曲,自然由你決定,不過是否要先徵詢她本人的意見?”悠悠的聲音傳了開來。
“幽夢姑娘,你覺得呢?”似乎知道對方會這麼回答,曹丕轉身對著一旁沉默的幽夢輕笑著問道。
幽夢眸中光芒閃爍,似乎在糾結著,過了片刻,臉上漸漸浮現一抹笑容,似乎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