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后沒有就張通進宮這件事多說什麼,她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說起小皇帝的學習問題。
小皇帝的眼神中在張太后沒有察覺到時閃過一絲不快,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像是幻覺一般,他臉上繼續維持著天真嬌憨的笑容,順著母后的學習話題說了很多。
果然,能在皇宮裡混的人都會演戲,小皇帝自然不例外,他雖然只有十三歲,還沒有親政,但是他知道現在自己的帝國有三股大勢力,一股就是以自己外公張通為首的外戚勢力,一股是以丞相章天放為首的中立派,最後一股就是以軍方第一人趙元易為首的保皇派,表面看是外戚勢力最強大,後兩股勢力加在一起才能跟外戚勢力抗衡。
趙元易是中央軍團的統帥,還是天下兵馬副元帥,可以說他就是最為堅定的保皇派,他的兒子趙安興也是小皇帝的侍讀。
如果不是有趙元易的存在,小皇帝相信自己這個皇位根本就坐不穩,性命都可能不保。
張太后自然不知道自己表面看上去很天真,沒有什麼城府的兒子,其實都是演出來的,他的城府深得很。
母子倆在花園的涼亭裡聊天,時不時發出一陣笑聲,看上去其樂融融,一副美好的親情畫面。
……
小皇帝回到御書房後就把所有的太監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表情有時露出猙獰,有時沮喪,嫉恨,各種情緒顯得很是豐富,只有自己一個人獨處時,小皇帝才能暴露出自己的真正情緒,在外人面前他一直都是那副天真嬌憨的樣子,看上去人畜無害,這就是他為自己打造的人設。
“趙安興侍讀覲見!”
這時外面傳來太監的通報聲。
“嗯,讓他進來吧。”
趙家南楚帝國最堅定的保皇派,要不然趙安興也不可能成為小皇帝的侍讀,這個位置一般都是為小皇帝培養心腹手下而準備的,趙安興自然是小皇帝的心腹,很多事情小皇帝都沒有隱瞞對方,可以說整個朝廷裡小
皇帝最為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臣拜見陛下,陛下萬歲!”
長得一張很普通的臉,只有眼神顯得很明亮的趙安興,一見到小皇帝,他就恭敬地跪拜在地行禮。
“嗯,趙侍讀平身,坐下吧!”
小皇帝擺了擺手,示意趙安興自己落座。
趙安興恭敬地站起來,在小皇帝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坐下,只敢坐半個屁股,他一看到小皇帝的臉色,就知道對方有心事,於是他神色鄭重地問道:“陛下是有什麼煩心事嗎?可否說給小臣聽,讓小臣為陛下解惑。”
“嗯。”
小皇帝自然不會隱瞞自己的心腹手下和謀士,他把自己剛才去花園打聽訊息,太后什麼都沒有說,還是一如既往地把自己當做孩子來對待,朝政大事自己根本就插不上手,太后只是讓自己努力讀書,小皇帝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身為保皇派,趙安興對小皇帝現在面臨的局面那是一清二楚的,小皇帝因為年齡的問題,還沒有親政,朝會上都是張太后在垂簾聽政,說起來保皇派裡面又可以分出皇帝派和太后這兩個派系,只是因為太后是皇帝的親生母親,兩者的利益現在還是一致的。
“陛下不用著急!”
趙安興先是安慰了一下小皇帝,他接著繼續說道:“陛下離成年只剩下三年了,到時只要陛下親政,那麼陛下自然可以大權在握,徹底掌控帝國的。”
南楚帝國男子十六歲就是成年了,趙安興自然沒有說錯。
聽完趙安興的話,小皇帝並沒有釋懷,他臉上帶點苦笑:“怕就怕朕的好外公不會給朕這個機會了,張家的動作越來越多了,朕擔心張家會很快採取什麼行動。”
對於張家這段時間的舉動,趙安興身為保皇派,怎麼可能不關注張家的舉動呢。
本來跟草原王國的聯姻計劃,保皇派是傾向於趙安興的,只是張家在朝會上人數佔優,被張家爭取到了,這就讓張家事實上與草原王國的大可汗成為了親家,保皇派擔心張家會藉助草原王國的騎兵謀反,畢竟張家本身就掌控了南楚一半的軍權,再加上草原騎兵這個外援的話,保皇派是真的擋不住。
還有就是張家的主家天師門也是一個問題,再加上張家現在與廣安寺的那幫和尚有了交易,這些趙安興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陛下不用憂心,臣覺得天師門不可能站在張通那邊的,廣安寺那幫和尚,對他們最重要的就是傳播佛教,他們也不可能參與進來,至於草原王國的大可汗雖然把女兒嫁給張家,但是臣覺得對於草原王國來說,他們想要北上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他們也不可能參與到我們南楚的內務事來。”
“還有一件事對於張家來說也是個禍事,那就是張寒迎娶香香公主,那可是在槍葉大宗師的女人,雖然張家跟廣安寺交易換來天龍大師的保護,但是臣不認為天龍大師會是葉大宗師的對手,到時張寒的性命堪憂,臣覺得張家的這步棋絕對是一招臭棋,甚至有可能會遭到滅頂之災。”
聽完趙安興的分析,小皇帝頓時覺得眼前一亮,前途好像一下子明朗了起來,張家好像也不可怕了。
接下來小皇帝更是詳細地讓趙安興分析了一下他剛才說的話,並且兩人還就天下局勢也討論了一番,整個御書房裡充滿了兩人興高采烈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