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響的警報鈴聲中,杜姆如若閒庭信步一般,把博努奇帶到了首相宮的頂層,當然他們之所以如此的輕而易舉,跟負責安保的特勤人員顧忌首相的生命,沒有采取重火力武器不無關係。
“狙擊手一號就位……”
“保證首相的生命安全……”
“找准入侵者的位置……”
“等待命令!”
一連串的指令下達,透過瞄準鏡,狙擊手看到了挾持了首相的恐怖分子,臉上戴著一張猙獰冷肅的鋼鐵面具,全身籠罩在深綠斗篷之下。
只需要等待射擊命令的下達,狙擊手便會扣動扳機,一枚7.62x54mmR步槍彈在頃刻之間就能穿透對方的腦袋。
首相宮頂樓上,恍若對這一切毫無察覺的杜姆,把博努奇一把提起,擋在自己的身前,沉聲問道:“首相先生,你喜歡交響樂嗎?”
滿腦子恐懼的博努奇下意識地點頭,他頭一回碰到這種瘋子,根本猜不到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那你喜歡舒伯特,還是門德爾松?或者李斯特?柴可夫斯基?”
“……莫扎特。”
“好的,恰好我也喜歡這位歐洲最偉大的古典主義音樂家。”杜姆敲了敲頂樓的銅管,像是自言自語一樣,“點一首《g小調第四十交響曲》。”
抒情而悲愴的樂聲驀地在全城轟響,從各個廣播和電視臺中傳出,憤懣而激昂,豪放且狂暴,彷彿傾訴著生活的無奈,心中的哀怨,令人亢奮的狂熱情緒中,又帶著一絲抑鬱的色彩。
“你肯定滿心好奇,我為什麼要把你帶到這裡?又究竟想要得到什麼?”
杜姆把博努奇帶著頂樓邊上,俯瞰著這座陷入宏大交響樂中的熱鬧城市,嘶啞的聲音透著悵然情緒:“首相先生,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搬進城裡,不需要住在貧民區。”
“你……”
“我拿到報送名額的那一天,你曾經親自表彰過我,當著那些媒體的面把我稱作拉脫維尼亞的‘明日之星’,在我取得成功以後,家鄉的人民還贈送了這張鋼鐵面具,下方附註著‘拉脫維尼亞的光榮’——想必你應該已經記起來了。”
博努奇驚訝地瞪大眼睛,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名字:“維克多杜姆……是你?”
“當然是我。”面具之下的表情綻出一絲冷意,“我又回到了這片土地,要為它帶來新生的希望,而在此之前,需要掃除一些障礙。”
“我知道狙擊手正在對面的大樓,隨時準備一槍打爆我的腦袋,但是首相先生——這張面具之下不止是肉體,它是超乎你想象的存在。”
交響曲的樂聲臨近結束,悲憫的小調飄蕩在夜空,餘音嫋嫋。
“感謝你的那箱武器級鈽,我做了一點小小地改動,然後把它留在了你的房間。”
杜姆的聲音陡然變得冷酷,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拉脫維尼亞,必將皈依在末日神教的名下,你的死亡會帶來和平。”
刺目的白光從首相宮中爆發,猶如轟然席捲的浪潮,深綠色的斗篷獵獵招展,如同一面飄動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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