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妃,你為人著實太過和睦,你與他人講姐妹情份,他人可未須要與你講呢?你道人家為什麼不要側夫人的名分?不是等著你孩兒落了胎,好做太孫妃麼?”
這完全即是一個火上澆油的人。
她這調撥似的一註釋,沈靈的“作案念頭”更開朗了。
白史木淡淡看了她一眼,面上似有不悅,正想要呵斥,可王東秋哪裡容他這般容隱?當著東宮輔臣和詹事仕宦的面兒,她長長的啜泣幾聲,哽咽著半趴在案几上,似是終於支援不住了,喊一聲“我的孩兒啊”,便悽苦地暈厥了過去。
“秋兒?”
白史木眉頭一皺,伸手擁她過來,喚了兩聲,不見她回應,趕緊叫了連續跪在地上的林保績過來。在“搶救”的過程當中,他連續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王東秋,直到她再一次悠悠轉醒,又揪著他的衣襟,讓他必然要替孩兒做主。他才幽幽一嘆,換上一副表情,看向眉目噙笑的沈靈。
“小七,我只問你一句話。”
看了一眼堂上的眾人,沈靈微微抿了抿唇。
“皇太孫但問不妨。”
白史木揉著額頭,不知想到了什麼,情緒似是有些煩躁,但語氣還算清靜。
“你由於恨我……存心為之?”
四周一片清靜。
這一句話,他問得屬實太。
沈靈內心微微一沉,抬起下巴,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
“我沒有。”
這三個字,她說得刀切斧砍,沒有情緒,只是報告。白史木目光沉沉,緘默了一下子,艱苦地點了點頭,出乎全部人的料想以外,溫柔了聲音。
“好,我相信你……”
“史木!”王東秋尖叫一聲,截住他的話頭,顫抖著慘白的唇,手指著沈靈,恨聲不止,“你怎能如許輕信她?你想想,她沒入東宮以前,我們的孩兒連續好好的,打從她入了東宮,又把孫正業弄入典藥局,我腹痛一日盛過一日,這才出了這事。除了她,還會有誰?史木,你不要犯懵懂了,她明白即是恨我,恨你,恨我們當初……”
白史木“嗯”一聲,目光一厲,她自發失言,趕緊閉上嘴,把剩下的話嚥了下去。
“總歸必然是她,你不要被她騙了……”
李氏一笑,低低增補了一句,“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嘛。”
王東秋眉心一跳,衝李氏深深的看了一眼,雖不知她為什麼要幫自己,但或是順著她的話頭說了下去,“史木,全部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莫要由於稀飯七妹,就一味的左袒她。本日有這麼多姐妹和大人在這裡,你如果是如許做,如何令人佩服?”
她這一激將,很有力度。
白史木雖然是儲君,但還不是皇帝。
即使他是皇帝,在做決意的時候,也不能不顧及旁人的看法。
殿中之人紛紛點頭稱“是”,同一的矛頭都指向了沈靈。
乃至有人請求皇太孫必然要從重懲罰,以昭德行。
在蜜蜂一樣的“嗡嗡”聲裡,孫正業的面色越來越發白,他拱手一拜,身子顫抖著,話鋒直指王東秋,“太孫妃,老拙行醫一世,自問明淨仁德,從未乾過喪盡天良的事……你相信老拙,從未教唆過王小順害你……”
王東秋眼中浮起恨意,冷冷一笑,“孫太醫,無謂在這裡惺惺作態。人證物證都有,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在為了這個女人,咬死不認,真相為了什麼?她與你有何見不得人關係?你可知密謀皇嗣是多大的罪責?我勸你,或是從實招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