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嘆了口氣道:‘我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現在我只想喝酒,謀求一醉。’
山西雁明白陸小鳳的心情。
他拍了拍陸小鳳的肩膀,道:“共謀一醉吧。”
他也想一醉。
屋中其他人也是如此。
風無痕卻不想醉,也絕不會醉。
一個人若醉了,那麼生死都操縱於他人之手,風無痕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他一直很清醒,縱然是夜間也可以隨時拔劍殺人。
任何人要殺他都不是容易的事,可他殺人卻很容易。
江湖。
風無痕很早以前就想要孑然一身在江湖上行走,可江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風無痕不知道,可風無痕卻知道他一直在江湖。
心在江湖,人就在江湖。
人本就屬於江湖。
窮山,荒野,冷夜。
一堆火將四周照亮,火堆上正烤著肉。
兔子肉。
兔子肉已被烤得油光發亮,風無痕在上面刷上油以及各種佐料。本開很香的兔子肉更香了。
風無痕一向極少露宿,比起露宿他更喜歡睡在有遮擋的地方,不過他也不厭惡。
昔年為了逃脫十二飛鵬幫的追殺,這種事情他以前不是沒有做過。更何況偶爾露宿野外,這也並不是什麼痛苦的事,甚至別有風趣。
五天前,風無痕追蹤並且殺死了個採花賊,得到官府賞銀以後,又去了梨花閣享受了一個晚上的溫香軟玉,如今一個人在這荒山過夜,只不過是讓自己更清醒一些而已。
現在他不但非常清醒,而且很餓,這兔子肉正是他的晚餐。
兔子肉已經烤好了,風無痕剛要取來吃,可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沙沙的聲音。
他聽得出那是腳步聲,人的腳步聲。
所以風無痕停下了動作。
他靜靜坐著,聽著腳步聲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了。
那人走的不快,卻一邁步就沒有停下,所以聲音漸近,人也漸近。
七尺之外,那人停下來,道:“請問我可以過來坐坐嗎?”
他的聲音很溫和,令人一聽就給人感覺有良好的教養。
風無痕道:“可以。”
那人走了過來,火光下,風無痕瞧清楚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