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她的影子,陽光下沒有我的容身之所。”無名仍是盤腿坐在地上,但眼神深邃,“她也從沒放棄過想要把我從黑暗中拉出來的念頭。”
“我們像往常一樣,她讀書,我守護,像一條充滿威脅氣味的毒蛇。”
“後來,五區發生了一件慘絕人寰的滅門案,兇手戴著和那個男人一樣的面具,他就站在血泊之中,周圍是倒下的屍體。”
“滅門案發生的時候,我在陪她在野外散心,她說她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那個男子了,他是不是不會再見她了,她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回去之後,沖天的火光和遍地的屍體一股腦映入了我們的眼簾,她也見到了那個戴著面具的人,我想衝過去殺了他,但是被她攔住,看著他遠遁而去。”
“她六神無主般的走在火光裡,看到了他家人的屍體。聯合國長老團震怒,下令徹查兇手,因為我一直守在她的身邊,所以被排除了出去,還因此晉升了一些,成為了五區情報處的老大,但我仍舊日復一日的守在她旁邊。”
“這樣的日子過了七個月零四天,那是一天夜裡,她收到了一封信,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溜到了那間茅草屋。”說五區被滅門時沒有太大情緒波動的無名,說這些的時候情緒陡然間變得低落下來。
江煜眼前的畫面也隨之一變,還是那條河,那間草屋,那三個人。只不過此間身份已經成為了三人之間最大的隔閡與壁壘,甚至刀鋒。
當時已經是皇級高段無名拔出刀,將二人給橫開,語氣冰冷的質問為何要屠滅她滿門,那男子眼神複雜,說他事先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但這也證實了他確實是那日滅門慘案的兇手,無名殺了過去,豈料那人和他武藝竟不相上下,二人一時間難解難分,刀光劍影,寒芒四射。
突然間,兩個人眼前的畫面停住,盤腿坐在地上的無名站起身,說道;“他帶著她走了。”
江煜斟酌了一下語氣,用盡量委婉的話問道:“前輩,您對那位的情感,是愛戀嗎?”
無名愣了一下,無言片刻後苦澀道:“卑微的我哪有資格去愛慕她?只不過是一個把情愫當成熾烈的太陽,可見而不可求的奴僕罷了。”
江煜心中瞭然,暫時搞清楚了無名和麵具男子還有那女子之間的關係,無名和那女子勉強算是青梅竹馬,半兄妹半愛慕的照顧著她,因為身份的卑微,無名不敢表達出自己哪怕半點的愛慕之情。
至於那面具男子,應當是某個組織的刺客,殺了人家全家之後還把人家女兒給拐跑了,屬實畜生。
蘇皓問道:“她怎麼走了呢?”
無名指著前方說道:“因為那封信。”
二人順著無名指著的地方看去,只見他們眼前的畫面再一轉,是一封被拆開後的信,信很短,只有寥寥數語。
“柔,見信如面,我自昨天起退出了組織,我對那件事感到十分抱歉,接到任務的時候我並不知道目標是誰,對不起。
我脫離了組織,他們很寬容的放我走了,從今往後,我想用我的餘生來照顧你,彌補我的虧欠,可以嗎?”
看到信後的女子看了眼屋外靠著門抱著劍熟睡的無名,從後屋的窗戶跳了出去,朝著茅草屋的位置小跑而去。
她自認為自己瞞住了無名,但是其實在她悄悄開門觀察無名狀態的時候,無名就已經發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