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輪流守夜,我守前半夜,振興劉洋你們兩個守後半夜。”徐之岸說道。
振興和另外一個比較靦腆的男生點了點頭,示意沒什麼問題,然後就各自鑽到了自己的帳篷裡。
舟車勞頓了一天,晚上是他們僅有的休息時間。
陳夏打了個哈欠,也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
外面就只剩下江煜和看守火堆的徐之岸了。
過了大概一兩個小時,徐之岸見三人都沒了什麼動靜之後,便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江煜的旁邊。
“您就是江煜吧?”徐之岸小心翼翼的問道。
見江煜根本不理他,他便繼續對著江煜說道:“您今天是因為振興說錯了話,所以您才生氣的吧?其實這不怪他,世界上所有人都認為除了您和另外一位成員之外,百川就沒有活口了。”
江煜看向徐之岸,眼神平靜,後者卻如墜冰窟般的難受。
他強忍著不適,說道:“西北趙氏的趙燭被審判者送回了趙家,這一段時間內您就一直待在三區,想來對外界應該也是一無所知吧?不如我把我知道的資訊全都告訴您,也方便您去尋找您的隊友。”
江煜不再看他,而是目視前方,沙啞道:“說。”
徐之岸鬆了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我就從審判者將您們救出來之後開始說吧。”
“聯合國在天坑上面留下的四名成員全部暴斃,死狀悽慘,疑似互相殘殺,但他們留下了寶貴的記錄。”
徐之岸把幾張照片遞給了江煜,上面拍的是幾張手稿,上面的字跡十分凌亂。
‘我們趴在隱匿者的邊緣,看到他們對我們笑,笑得很詭異,我們說的話他們一句都聽不見,只是在笑。20:03’
‘下面似乎發生了異變,我們也開始感覺難受了,身體裡的血管好像要爆炸一樣,這似乎是在專門針對無汙染者,因為我的變異者同伴感覺並不強烈。20:21’
‘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我在寫下這行字的時候,他們已經下去半個小時了,這半個小時裡我感覺我像是要被天壓死,被地碾死一樣難受,好像整個世界都在針對我。20:34’
‘我有些神志不清了,我想殺人。20:51’
‘我看到我的兄弟把槍口對準了我,槍聲響起,他們救贖了我。’
最後一行字不是用紙寫的,而是在暗黃色的地面上,用鮮血寫就的。
江煜看完了這些照片,卻並沒有歸還的意思。
徐之岸也沒什麼意見,說道:“除了這些,他們還獲得了十分珍貴的資料,不過這些資料不對普通人開放,我們也不知道。”
“不過沒過多久,聯合國就釋出了一則公告,重新定義了變異者的範疇,以及確定了汙染者體內的能量名稱。”
“照片裡的手稿上有描述,異變對無汙染者效果尤為突出,對變異者作用卻緩慢,所以專家認為,這是汙染的作用,他們把這個能量稱為‘煞’。”
“煞可以入侵人的大腦,搶奪身體的控制權,從而影響人的行為。這些例子在汙染剛爆發的前幾年到處都是,也符合專家的推測。”
“但無汙染者在廢土上也生存了這麼久,體內自然也有抗體的存在,然而這次的破防,主要原因應該是煞引起的質變,您可以理解為,煞變異了。”
江煜攥緊拳頭,如果說他體內的抗體活度再高點,也許就能擋住煞的入侵了……
“聽審判者的描述,天坑下面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真氣在裡面的運轉速度要比在陸地慢上五倍上下,而且裡面似乎有一種可以操控煞的怪物,它們沒有實體,但是可以鑽到死去的屍體裡操控屍體。”
“煞會讓汙染者變瘋嗎?”江煜問道。
聽到江煜問話,徐之岸先是一愣,然後緊忙說道:“會,但是速度明顯沒有無汙染者快,進行的比較緩慢。”
江煜看向徐之岸,“你是汙染者嗎?”
徐之岸點頭說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