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不想去想,可那些畫面爭先恐後地湧現在他腦後中,逼迫他越來越煩躁。
“閉嘴!”
他厲聲斥了一句,打住了正在陳述情況的管家,一行人不明所以,紛紛跪了下來。
風情煩躁得坐立難安,乾脆將這一行人趕了出去,暨凌院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也懶得管眾人的反應,走到了院中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院落一角,一片殘垣,卻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這是他前世在王府待得最多的地方。
仍然是那半塊菱形的巨石,風情伸手摸了摸,重複了曾經千百回的動作。
沒多久,掌心被菱角劃破,落下了一道血跡。
風情突然輕笑了一聲,當年的他,可是隻花了半個月就將這個菱角撫平。
後來再回來,便發現相鄰的另一個菱角也被撫平染上了不可磨滅的血痕,那是嵇靈。
正想著,穿著一身紫色朝服的人便朝他走了過來。
嵇靈不語,看著菱角上的那一片血跡,眸色更是黯淡。
她下意識想去碰另一個菱角,可還未觸碰到,卻被風情早有感應的掌拍了回來。
沉默,良久的沉默。
“為什麼要搬去暨凌院?”
許久,她終於發了話。
“那不是我本來該待的地方?你還想讓別人去住不成?”
風情回眸,眼間是不掩的笑意。
嵇靈一噎,這話說得沒錯,但依舊非常不爽。
“行,我這就讓人搬過去。”
嵇靈沉了一口氣,選擇了妥協。
“你真的有這個時間來回跑?”
風情眸色微動,突然笑了,書房和後院是有距離的,她是攝政王,也只能偷了這兩日閒,往後,斷沒有這麼多工夫跑來後院陪他。
“你……”
嵇靈一口氣不上不下,明知道她沒有時間,他為什麼還要搬出來?
“嵇靈,我不是非得跟著你。”
違心的話已經是信手捏來,風情的神情轉換得十分自然。
一顆心沉了下去,嵇靈抿了抿唇,沒說話。
“靈兒,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啊。”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嵇靈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更是如鯁在喉。
確實,他不是她的附庸,何必處處遷就她,又何需時時跟著她?
想明白了這一點,嵇靈卻覺得更難受了。
她還是沒有變化,仍舊理所應當地覺得他會一直等著她,只要她想見,他就會在原地。
可他早已不是當年的人。
“你喜歡我嗎?”
嵇靈突然抬頭問了一句,無需懷疑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可卻令人血液都在發冷。
“那麼,為什麼要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