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心頭血,誰的?”
那日她別在髮間他看不清,現在卻是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那一抹紅色。
嵇靈沉默了下來,沒回答。
“扶風是吧?”
沒等他回答,風情就自己猜了出來。
“還給他,你要多少根我都給你。”
風情沉了色,將簪子放回了桌上。
“好。”
半晌,嵇靈點了頭,頭上別的是風情帶過來的簪子。
“那個青憐,你現在要解決嗎?”
風情眸光閃了閃,那人算是推了他一把,他也不介意圓了那人的一樁心事。
“只是,我沒看明白。”
嵇靈抬起頭看他,眼中有些不解。
“不過是故人已變的故事。”
風情揉了揉她的腦袋,將這樁陳年舊事告訴了她。
這三人的糾葛,註定是一世的仇怨。
青憐,原本是橘縣人,和那日他們看到的林寒,是竹馬之交。
可是竹馬有時盡,說的不是情,而是緣。
林寒在一個雨夜後大病不起,耗盡了兩人的積蓄,終究是斷了生息,青憐傷心欲絕,想為他尋一副棺木,卻是為人所限,誤入風塵。
青憐如願安葬了林寒,隨後一路輾轉,直到被扶風贖回南風院。
若是故人就此已空也無妨,而青憐歸來尋墓時卻發現林寒“活”了過來,甚至還已經背信棄義娶了妻。
昨日,窩在林寒懷裡的,就是當年陷青憐入風塵之人,李煙。
故人可歸,卻忘了他,甚至向了他最仇恨之人,青憐怎麼可能不怨?
那兩人,都是令他陷入此地之人。
扶風手下的南風院,已經算是風塵之人的好去處,可在此之前,別人就沒有扶風這麼仁慈了。
“噁心。”
聽罷,嵇靈道了一句。
即便是林寒失憶了,他是怎麼做得到心安理得地和李煙在一起的?這兩個罪魁禍首,憑什麼這麼逍遙快活?
即便兩人是已經遭了報應,李煙身患重病,兩人窮苦潦倒,嵇靈也遠遠覺得不夠。
想起她昨日給了林寒五百兩,嵇靈就覺得犯惡心。
“我倒是不覺得是失憶,是本就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