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這種話來詆譭書院, 沒用的。”
“讀書人, 是讀書人, 不可能全部都是聖人。”
“讀書的目的,不是讓所有人都做聖人,而是讓所有人都努力朝著聖人的方向去走,去努力接近聖人。”
“怕死,惶恐,沒關係。”
“只要我們的夫子,我們的師兄弟們,他們怕死的時候,會覺得這種行為羞愧,這就可以了,說明他們沒有白白讀書,沒有愧對聖賢。”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趙社稷居高臨下盯著陳康,眼睛裡的光,是那麼的炙熱,那麼的驕傲。
聲音也是完全的無所畏懼。
“好一個伶牙俐齒啊。”
陳康聽著這趙社稷的話,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他本想借著剛才那一句話給書院的那些夫子,那些學子們全部誅心。
但是沒想到,卻被這趙社稷給輕鬆破解了。
他的話音落下,那些惶恐,羞愧的學子們,夫子們,這臉上的神色都是開始逐漸清明瞭起來。
趙社稷說的沒錯。
書院的目的不是讓所有人都變成聖賢。
而是讓人們讀書。
讓人們知道聖賢的樣子,然後朝著聖賢的方向努力。
只要讀書人比未讀書之前有進步,這就說明讀書是對的,書院也是對的。
不能因為書院裡不全都是聖賢而詆譭書院。
而看輕書院。
“你說的很有道理。”
陳康自知是辯解不過趙社稷了,後者這一句話,一個觀點,已經無懈可擊。
陳康只能夠自愧不如。
他這些年經歷的事情倒是也不少,所以對這種辯論上的失敗,倒是並沒有多少在意的。
辯論失敗沒關係,只要這絕對的力量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他就有絕對的優勢。
“但是,這並不能夠讓我放過你們。”
陳康看向了書院裡的那些人們,那些滿目惶恐,滿臉蒼白的人們,然後大笑著道,
“我還是要殺光你們。”
“給這天下以儆效尤。”
“我知道。”
趙社稷聽到了陳康的這些話,臉上的平靜並沒有因此而發生絲毫的改變。
他一直都知道陳康的目的。
剛剛陳康站出來,之所以沒有立刻屠戮書院,而是給書院一個機會。
根本不是陳康大發慈悲。
而是陳康想要不僅殺了書院的人,還要誅書院的心。
即便是自己能夠擋住這誅心。
也擋不住他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