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哥內心疑慮,悶頭往回走。沒有再管場中的眾人。
阿虎緊走幾步,給霸哥披上外衣,夜風已經很涼了,霸哥身上依然冒著汗氣。
金鳳走在最後,她已經發現肥寶和阿八沒了蹤影,她走到裝死的小黑身邊,一腳踢去。
“哎呦哎呦。金姐,你踢我幹啥?”小黑一骨碌爬起來,揉著自己被踢疼的地方叫喚著。
“說,你老大溜哪去了?回去告訴他,不把利市錢交過來,看我不剝了他的皮!”金鳳很氣惱,不是為了肥寶,自己和霸哥也不會受這麼大的委屈。
“我一直趴著,不敢抬頭,啥時候走的,我哪知道啊。連我都不要了,找他可不容易。”小黑惶恐地看著發怒的金鳳嘟噥著。
金鳳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黑,轉身去追霸哥。
韶雲騎上腳踏車,匆匆地趕到舅舅家。開門的是表弟,一見韶雲推著車子,高興的不得了。
“表兄,車子叫你找回來了,真行!我爸一定高興壞了。”說著話兒,伸手接過韶雲的車子。
“乖乖,真叫你找回來了,這孩子能幹!”舅母聽聲,首先走出來迎著韶雲就誇讚道。
“舅舅呢?車子找著了,要換一把鎖,我還有事情就不進去了。”韶雲想著夜長風還在壩上等著自己,就急急地告辭。
“那你有空來家裡吃飯,真虧了你了,不然你舅舅上班都是難的。”舅母滿臉堆笑央著韶雲。
韶雲離開弄堂,提起腳,風聲在腳下颳起,他一溜煙跑到對面的小賣鋪。
“老闆來一瓶二麴酒,一包花生米。”韶雲對正在理貨的老闆吆喝著。
“好嘞,要給你個大袋子裝嗎?”老闆遞過酒和花生米,收了韶雲的錢問道。
“給一個吧,提著方便。”韶雲知道袋子是要收錢的,但要到北大壩,還有一段路程,手裡拿著酒瓶子不方便趕路。
離開小賣鋪,只見一個年輕的身影,在街燈下一晃而失,腳下帶起幾片落葉。
北壩的風,刮的嗚嗚地響。
夜長風坐在竹子捆紮的竹堆上,吹著哀怨的曲子。
一陣風聲起,韶雲出現在面前。
“來了。”夜長風停下嘴邊吹著的笛子,說了兩個字。
“嗯,拿碗來!”韶雲解開繫著的袋子,拿出酒和花生米。
夜長風似乎等不及了,一把抓過酒瓶子,用牙齒,一下子就咬開了瓶蓋。
一隻手,變魔術一般,討飯的碗出現在手裡。
一碗酒直接倒滿,咕嘟咕嘟,幾大口就把碗中酒,喝得精光。
“好酒!”夜長風讚歎著。
“夜風涼,酒瘋熱,長風扶柳葉,哈哈,有酒,有風。娃兒,說說今天,你怎麼會惹上麻煩?”夜長風一碗酒下肚,話也多了起來,他捻著花生米放在嘴邊,大笑了兩聲,問韶雲。
“老伯,謝謝您,不是您,今天可能就栽了。”韶雲心有餘攝,對夜長風深深地鞠了一躬。
“哦,未必,我的風逃不管用?”夜長風似乎不相信韶雲的話,有些懷疑自己的武功招式。
“不是,老伯,我幫舅舅找回被盜的腳踏車,被藝林歌舞廳的人給截住了,如果我逃了,腳踏車就白白扔給他們了,有些不甘心。”韶雲急忙對夜長風解釋道。
“萬般皆是苦,何必太執著,丟了就丟了,但有些東西是丟不得的,比如我手裡的這隻碗。”夜長風有些眼神迷離地舉著手中的碗,遞到韶雲的面前。
“老伯,這討飯的碗有啥特別嗎?”韶雲看著眼前的碗,在夜色中透著幽幽的光亮,碗中的酒氣撲鼻,一股酒香竄進韶雲的鼻孔。
“說來,話長,這碗關係著幾代人的使命,它被埋在地下好多年了,現在能出現在這裡,也是它的運數。”夜長風開啟了話匣子,或許他壓抑的太久了。
韶雲仔細地觸控著細膩光滑,但又溫潤如玉的碗,內心很好奇。
“老伯,看著您,是個有故事的人,信得過我,能說說嗎?”韶雲真誠地對著夜色中,月光晃著的夜長風的眼睛說道。
“娃兒,和你說也不大緊,你是個品性俱佳的孩子。這隻碗叫龍泉碗,是祖爺爺守護的東西。和它一起的還有四個玉龍杯,是被一摸金客,從皇陵中盜出來的。我就是過淮西尋找盜墓的那個傢伙。”夜長風伸手接過韶雲手中的碗說道。
“啊,原來是明物,怨不得入手厚重,和普通的瓷碗不一樣呢。那老伯有眉目了嗎?這些個該死的盜賊!”一聽到皇陵被盜,一下子就激起了韶雲的怒火。
“已經兩年了,我漂泊在外,只有一絲線索。目前只知道那個摸金人是個老者,可能來過淮縣。”夜長風落寞的神態,透過語氣顯露出來。
“哦,老伯,你說的老者,倒讓我想起一個人來。”韶雲的內心已經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