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所有人都得等。所有人都在等師父,這就足以說明師父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唯一可惜的是師父現在不在這,要不然我就能再一次看見師父出手。
程金被這些人圍住,有些畏畏縮縮,但還是將我拽到了跟前:“陳……陳師父不在,但是陳槐在這,他是陳師父的弟子,應該能處理這個……”
我能聽見程金的聲音越來越小,搞得像是把我帶過來,他對不起這些人似的。
可圍上來的這些人還真的覺得程金對不起他們,不過他們不對程金使臉色,卻用一種陰陽怪氣的眼神看著我,默不作聲。
片刻後,才有幽幽的聲音從他們嘴裡傳出來——
“就是一個毛頭小子,在陳先生手底下能學成什麼!”
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他們有臉色,我也有脾氣,當即對他們說道:
“要是這樣的話,你們乾脆就讓那屍體在你們田裡待著,就等著屍體爛了,腐了吧!”
說罷,我轉身就走,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別說我一個血肉之軀的人了。
看在是同村人的份上我才過來幫你們,你們看不起我,我也懶得管你們的事!
事實證明很多人就是蹬鼻子上臉,之前我在村裡的給他們留下的印象都是唯唯諾諾,所以他們是個人就想欺負我。
可這一下我硬氣了,他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我能看見他們的臉色,分明就是想攔下我,又怕丟了面子不敢開口,就一直對著程金使眼色。
程金受不住家人的目光,跑到我面前攔住我:“陳槐,是我家人對不住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幫我們一把吧。再說,讓這屍體儘快入土為安,也算是功德無量。”
我白了他一眼,伸出三根手指頭:“香燭,豬頭,供案,在兩個小時的時間給我準備好!”
無頭屍是個禍害,不處理遲早會出事,我和程金一家人置氣,不至於將全村的安全都搭上。
程金答應得很爽快,回去告訴了他的家人之後,他家人立刻就去準備,留下他一個在這裡陪著我。
“走,去看看屍體!”我對程金說。
秋天的麥子已經及腰,在麥地外面看不見屍體的樣子,只能趟過去。
但這進了麥地,卻發現這麥地裡的無頭屍不正常。
尋常人發現屍體,大多是橫屍在地,也有拋屍埋屍和碎屍的,但這無頭屍卻怪異得很。
因為這具無頭屍乃是豎著埋在地裡,只有脖頸處與地面齊平,脖子斷裂處碗口大的橫截面上沒有沾染絲毫灰塵,周圍也沒有任何的血跡。
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種在地裡的韭菜一樣,這頭就是像割韭菜一樣被人割了去。
可若是一個人的頭被割掉的話,從脖頸處噴出來的血會達兩米多高,可這裡一點血都沒有,也是怪事一件。
我問程金這周圍有沒有發現人頭,屍骨不全自古以來都不是什麼好事,要是找到頭,一切會好辦得多。
程金卻搖搖頭,說他們在發現屍體的時候就想過尋找頭顱,可是將整個古槐村的麥地都找了個便,連個像人頭的石頭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