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前方一道倩影從幾人身旁走過,李彥江見狀,不由停下了腳步,等對方離開後,才帶著二人走過。
他頗為歉意的解釋了句:“此人身份有些特殊,還望兩位不要見怪!”
楊靈和溫青聽他這麼說,也就沒了探究的意思,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一直送二人到了雲房小宿後,他才離開。
楊靈和溫青並沒有多講究,自認不算什麼貴客,便是要了間東西兩側床鋪的臥房休息。
房中,溫青嘆道:“師叔,武當派的掌門閉關,我們要一直等他出關嗎?”
來時他也問了楊靈為何要改道前往武當山,而楊靈則是回了句:向張縝山請教!
至於請教什麼,他也沒說,而溫青自然不好再問,二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已經形成了習慣,如果楊靈想說的,哪怕他不問對方也會如實告知,但不能說的,他也無需多問。
楊靈沉默了一下說道:“嗯,無論如何,苗疆之行都得耽擱了!”
他丹田的內力被楊青舟化去,此刻正以不急不緩的速度流逝,如果不盡快解決,怕是不出兩個月,他的功力又會盡失。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老老實實等張縝山出關,然後詢問陰陽調和之法吧!
“如此也好,趁著這幾天的時間,我也能看看這武林中數一數二的武當,是如何教化弟子的。”
溫青對武當派的諸多武功都十分感興趣,尤其是他們的兩儀劍法和太極劍法。
據說武當的太極劍法,和他們無量劍派的仙人劍法頗有淵源,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能領教一二,實乃人生大幸。
楊靈對此也是頗為好奇,但現下確實有些疲憊,於是少有的躺在床上睡起了覺來。
而溫青則是盤膝坐在床上,修煉起了內功。
他如今劍道有成,倒不必急著磨練劍道,適時的修煉內力也算是查漏補缺,增強實力。
待到夜暮時分,楚硯青安排知客道人設下素宴,宴請楊靈二人。
今時掌門和趙玉坤皆是在閉關修練,門派中的大小事宜由楚硯青來打點。
筵席上,除了今日所見的幾人外,還有四位六代弟子,經介紹後才知,原來是楚硯青的師弟,同為五代弟子馬真、肖若生的弟子。
這讓楊靈和溫青大感好奇,江湖傳言武當人丁興旺,門下弟子千餘人,怎的今日得見,除了些尚且年幼的小道童外,就連五代六代弟子也區區不過二十餘人,與傳言大相徑庭。
楊靈倒也不避諱,徑直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楚硯青聽聞,不由眼神一黯,嘆息道:“這些年來,北蠻女真頻頻作亂,侵犯我大夏邊境,後得丐幫等豪傑之士鎮壓,戰局才稍稍算得穩定,但禍不單行,沒幾年蒙古韃靼也開始犯我中原邊境。”
“蒙古韃靼與女真大金互為毗鄰,但由於疆域不及大金,因此都在西北一帶作亂,丐幫的豪傑因為鎮守冀北,無法輕易脫身,而朝廷又要防禦瓦剌的侵襲,這片區域便難以管控,這就導致周遭百姓經常被蒙古韃靼劫掠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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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在場的氣氛瞬間沉寂了不少,只聽楚硯青繼續說道:“我武當派雖不及丐幫弟子那般遍佈天下,萬萬之眾,但百姓有難,也不會將自身置之度外,於是早在三年前,我武當的五代、六代以及七代弟子皆是趕赴西北邊疆,相助守軍抗敵。”
“不過光憑我武當一派之力,又何其渺小,於是也聯合了峨眉、南少林、青城、太湖陸家等一眾江湖勢力,共同組成盟軍,對抗蒙古韃靼!”
溫青與楊靈聽聞,眼中無不露出震撼之色,心中對武當諸派的義舉大為歎服,只覺男兒雖志在四方,但家國有難,毅當上陣殺敵,保衛河山,又豈有推辭之理。
而武當諸派縱然是江湖勢力,不食朝廷俸祿,但在此等時刻所展現出的民族大義,又怎失一個“俠”字。
二人久久不語!
溫青心緒複雜間,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問道:“為何道長所邀的都是南方武林諸派,難道北方武林的門派對此都不聞不問嗎?”
說到這,他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怒容,丐幫總舵本在南方的洞庭君山之上,說起來也是南武林的門派,但當今丐幫的黃幫主卻毅然決然的帶領著所有丐幫弟子趕往冀北鎮守國門,這一守便是十年之久,此等壯舉,自是可歌可泣。
再有今日,武當諸派遠赴西北勇抗蒙古韃靼,雖不及丐幫那般傾盡所有,卻也無愧於一個俠字。
為何這之中卻從未聽聞過北武林的門派有所壯舉,就好像這一切都與他們完全無關一般。
似乎看出了溫青心中所想,楚硯青搖頭失笑道:“並非如此!”
“武林江湖,自是有江湖恩怨要了,豈可傾巢而動?所謂內憂外患,從來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我等若皆去守了國門,那還要朝廷做什麼?”
溫青所知原要比楊靈多,他腦中很快就想到了什麼,不由吃驚道:“原來是這樣!”
楊靈在一旁聽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當即問道:“溫青,是何意?”
溫青怔怔回神,解釋道:“江湖門派,一正一邪從來是相對而立,有我們這些名門正派,自然也會有一些邪魔外道,類似於雲州的五毒教,苗疆的巫神教,三危山的魔教等一些行舉詭譎,禍害百姓的江湖勢力。”
“他們所代表的邪派與我們正派自是水火不容,這些年邊疆局勢動盪,他們難免會冒出頭來為禍蒼生,而這個時候如果沒有人加以維持,只怕會有更多的無辜之人遭受他們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