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寶神偷!
楊凡對此人也算有過一面之緣,不,嚴格來說,他並沒有看清對方的模樣,畢竟當時對方是黑衣蒙面的樣子出現,據說從未有人見到其真容,甚至連男女也無法確定。
在江湖上,為了隱藏身份,改變聲音的手段層出不窮,因此難以判定。
李木思嘆罷,繼續說道:“第十部長生經以‘籙’為名,《雲笈七籤》有云:籙者,太上真神之靈文,九天眾聖之秘言,莫先乎正一矣……
要說符籙之道法,當屬江贛一代的龍虎山最富盛名,不過自兩百年前,龍虎山的掌門與張真人坐壇論道後,不知何故,辭去朝廷官職,從此封山,不再入世,因此江湖上便少了一大門派,也幾乎快被世人淡忘了!”
“而照你師父所言,龍虎山屬於正一派道教,其祖庭中供奉著一部名為《天衍籙》的符籙大全,而這便是第十部長生經了。
他當時說這話之時,語氣十分篤定,好似親眼見過一般,兩百年前的龍虎山威名有多勝,我尚不得知,而這所謂的符籙是否真的有通神之能,也是道聽途說,不過關乎到長生經,想必這《天衍籙》也絕非俗物。”
對於龍虎山,神龜島上多有記載。
敖自生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龍虎山延傳至今,已有六百餘年,兩百年前的張顯宗為第二十七代天師,據推測,如今也到了三十八九代了!
龍虎山以神秘的道術聞名江湖,道術又叫道法,分為多種修行方式,如齋醮符籙、丹道、辟穀、祝由等等,其中以符籙之法最為通玄,相傳,龍虎山的天師一手符籙化神的本領,當真有著拘靈遣將之能,上可統天地鬼神,下可誅伏邪魔,斬滅妖精;徵靈召氣,制御山川,滌盪氣穢,章奏傳驛,通傳神仙,可謂是無所不能,實在讓人心生嚮往啊!”
聽到敖自生的話,楊靈也是不由的憧憬起來,暗道,世上當真有這般玄妙之法嗎?
或許有,只是他沒見過罷了!
李木思也是沉默了片刻才嘆道:“只可惜龍虎山已封山兩百年,世間再無緣得見此法,不然真想看看龍虎山的天師,是何樣的神仙人物。”
楊靈好奇的問道:“這封山兩百年來,龍虎山當真從未與人外界接觸過?”
對此,敖自生最有發言權,然而他卻皺著眉道:“不曾聽聞有人與龍虎山的道士有過接觸。”
楊靈又問:“那龍虎山不怕人丁凋零,已至斷絕傳承嗎?”
敖自生笑道:“龍虎山為世襲道統,如何會斷絕傳承。”
“那他們吃什麼?”楊靈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李木思答道:“道家精通辟穀之術,不食五穀,而以精氣或天地元氣充腹。”
“何為精氣,何為天地元氣?”
“便是所謂的空氣,道門中人稱天地之氣為精元之氣,不過道門秘法,玄之又玄,他們以修自身,藏納天地之精、元、氣,三者合一,藉此參悟大道,或許真的有以氣代服之功也說不定。”
李木思也是半信半疑,辟穀之事,自古有之,雖不似道門那般玄奇,卻也是養生之妙法,他作為藥王,對此也頗有研究。
不食五穀尚可,但需以藥食等其它之物充腹,想做到道家那般服氣辟穀,當真是即費思量,又不可置信。
楊靈不由大驚,難道僅靠呼吸吐納就能長活久生嗎?
敖自生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南朝齊、梁時,陶弘景,善辟穀導引之法,自隱處四十許年,年逾八十而有壯容……這也是古有記載,他亦是道門中人。”
李木思嘆道:“關於這點,老夫也是費解思量,不得其法,我一生行醫製藥七十餘載,卻唯獨對這辟穀之法,無可明惑。”
“當年我曾去過武當山一趟,在得知武當的長生之法是在於綿息流長的內力,以內力溫養己身,從而達到長生之效,實則武當派的人,並不懂辟穀之法。”
所謂龜息養生之道,無外乎於此!
“後來我也去過終南山的全真教,然而全真教的道士中,長壽之人並不多,所修辟穀之法也不完善,故此,天下大大小小的道家門派,我都一一遍訪過,大多徒有虛名,或是修習的他法,如今看來,天下善通辟穀之法的,也唯有龍虎山了!”
李木思一陣唏噓長嘆,這也是他一生的憾事。
“前輩為何不上龍虎山試試?”楊靈試探性的問了句。
李木思面色一肅,哼聲道:“你以為我不想?這龍虎山是何等地方,兩百年來,就是朝廷也不敢派人打攪,你當天下不怕死的在少數麼?不知有多少妄想搏名的愚昧之徒,曾以為自己能上的了龍虎山,結果剛到山腳下,就被一道落雷劈死,老夫雖活了大半輩子,但也從未嫌自己活得久過!”
“咳咳,前輩抱歉,晚輩失言了!”
楊靈訕訕一笑,這才想起,龍虎山本來就是名譽天下的大派,說了封山,誰還敢去打擾。
見氣氛有些不對,敖自生連忙岔開話題道:“說來也奇怪,以當年龍虎山堪稱國教之名的威望,卻突然隱退封山數百年,也不知這其中是何緣由?”
“你神龜島都不知內情,我也不過活了百年光景,又如何能知一百多年前的內情。”李木思淡淡的說道。
“李前輩說的是!”敖自生也不過試探一句,看來林無涯當年並沒有在這方面與李木思過多言語,畢竟能準確說出《天衍籙》三個字,那他必然與龍虎山有著很深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