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自己和他有兩年不見了,都長高了,聲音也低沉了不少,仔細辨認之下,依稀還能看出過去的面貌。
“小堇?”蕭殊試探性的問道。
“嗯,我就知道以你的性子,肯定早早就來了。”方堇應聲道,他一時間也沒認出蕭殊,但他卻認得蕭殊從不離身的念珠,依舊戴在他的右手,還有那把紅傘。
“好久不見。”蕭殊一時間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像再也回不到當初那個年少童真,無話不談,打鬧嬉戲的時候了。
“是好久不見了,兩年多了吧,誒,這位姑娘是?”方堇也是同樣的感受,但他不想此番重逢氣氛僵硬,見蕭殊身旁跟著一位蒙面的白衣姑娘,正好岔開話題。
“你就是這冷血動物的朋友?”白璃一貫有些自來熟,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還嗅了嗅,好像方堇臉上有朵花似得。
“呃,小殊你還多了這麼個外號?”方堇從小到大還沒有這麼近距離被一位異性圍觀過,有點不自在,下意識就跑到蕭殊身後去了,突然一愣,兩人不由相視而笑。
“你聽她胡說,沒有的事,白璃,她大概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蕭殊說道。
“喂,你這種猶豫的口氣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什麼叫大概算是?”白璃不滿的嚷道。
方堇很想問蕭殊當初去了哪,很想問他這些年過的怎麼樣,可真正見到蕭殊後,卻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若有若無的,兩人之間似乎多了層隔閡,說不清也道不明,他不清楚是蕭殊變了,還是自己變了,但好像再也做不到像從前那樣無話不談。
“白璃姐姐,你為什麼非要戴著面紗?”方堇不想氣氛這般沉寂下去,他受不了這樣一言不發的壓抑感。
“哼,我戴面紗是為了你們著想。”白璃顯然也看出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有人和她聊天當然不會拒絕,畢竟那千竹林中,她一個人住了不知多少年。
“哦,此話怎講?”方堇好奇的問道。
“我怕把你個小娃娃迷住,到時候天天纏著我,我最討厭這樣。”白璃老氣橫秋的說道。
“小娃娃?姐姐你貴庚啊?”方堇一臉不信,白璃的模樣和聲音最多與他同齡,而且自己有那麼不禁女色嗎?
“小堇,我勸你別看,很嚇人的,我見過,老嫗一個,別被她聲音騙了,我倆在她面前都是小娃娃。”蕭殊煞有其事的說道。
“真的啊,那我不看了,婆婆你千萬別摘,我膽子小。”
兩個人一唱一和,越說越來勁,氣的白璃拉著方堇非要摘面紗給他看,聲稱不迷倒他決不罷休,兩個人繞著蕭殊你追我跑。
“這兩年過的怎麼樣?”蕭殊隨口問道。
“你來這裡尋我,想必也知道了,我不喜歡這裡的生活,師尊答應我,只待報了仇,我成丹之日便是離開之時。”方堇向白璃做了個休戰手勢,坐在擂臺邊,晃著腿。
“那個國師汪越?”蕭殊也坐了下來,汪越雖然和雙使有仇,但這一切說到底和自己無關,一月前就連雙使也和自己再無關係了。
“嗯,小殊我告訴你啊,師尊答應我了,讓我等你入天人境後再成丹,這樣我們就能一塊走了。”方堇還是和當初一樣,心裡藏不住話,也不會去藏。
“去哪裡?你這話什麼意思?”蕭殊有些不明白什麼天人境,什麼成丹,離開又是指什麼?
“天人境是一個境界,也是一個質變的風水嶺,很難達到,也很難邁過去,差不多媲美修者的成丹,可突破這方天地的臨界,渡劫即可登仙。”白璃聲音突然冷了下來,還不等方堇說話,開口問道“你說,汪越要帶你離開了?”
“登仙道,就是傳說中的仙境,師尊很早就想離開了,只是因為一些事才不得不留在這。”方堇有些驚訝,這個白璃居然對境界之分知道的這麼清楚。
“哼,他的劫數將近,所以才會那麼急”白璃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