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魔頭在何處?”
“殺了他們,以祭亡魂!”
“踏平北莽,誓殺黑白!”
嘈雜的叫喝聲已經穿上山頂,但北莽到底不小,要找到此處也還要一段時間。
“有人要致你我於死地,便等他們來就是了。”白使抽出軟劍,屈指一彈,劍鳴之聲不絕於耳,如泣如嚦。
“你真要如此?”黑使昨夜探查之時,告知白使有人冒充他二人肆意屠殺,其實很早時候就有人假借他二人之名行殺人之事,雖然一直在查,但始終無果,殺人者不留痕跡,即便留下活口也是瘋的瘋,傻的傻,死者均是一刀致命,看不出所用招式武功。
“一人一劍,何懼之有?”白使瞥了他一眼,耳聞山中喧鬧,殺意更甚三分。
“好,便讓這沐州宗門為當年血債償還。”黑使知他心有決斷,不再多說。
“劍鳴是此處傳來!”
片刻功夫,原本猶如無頭蒼蠅的一群人,密密麻麻的朝這湧來,看這個架勢還真是不死不休。
“徒兒,你就在一邊好好看著。”說罷,白使一步一步朝外走去,只見竹屋前所來者服飾各異,黑壓壓的站成一片,少說也有七八百人,但北莽之大,這些人站在此處也不過小小一點罷了。
“踏入北莽,就留下吧。”
一襲白影,攜劍而立,沒有人看到他是何時來的,肅殺在這一刻吞沒了所有人,好似有一柄劍懸在頭頂,呼吸不由得急促。
“施主,我們此番到來,無非是想問,昨夜那……”一名老態龍鍾的僧人向白使施了個禮,只是,話還未完,眼前突然多出了一段染滿血的彎刃,那彎刃朝上一劃,僧人頓時被劈成了兩半,鮮血像潮水一樣不斷侵染著地面的玄冰。
眾人大驚,這黑使卻不知什麼時候混在了眾人背後,無聲無息之間已經連斬十餘人,回頭才發現滿地的屍體,一時間群情激憤,再不想多說什麼。
“少林和我們對付黑使,白使就交給各位了!”青霄派掌門怒喝一聲。
但畢竟是前來參加論武之人,雖然絕頂高手稱不上,但到底還是有些份量的人物,青霄派掌門和一眾長老,出劍列陣登時把黑使圍在當中,而少林派見自己僧老被殺,也忍將不住,哪管什麼戒律清規,羅漢拳,盤龍棍齊朝黑使招呼。
黑使絲毫不懼,長鐮舞過,瞬間便折斷十多把利刃,一掌落下,中掌者眼耳口鼻鮮血噴濺,同時一個側步強行從劍陣空門穿出,眾人避讓不及,頃刻被長鐮腰斬而過,瞬息間便又是三十餘人倒地。
黑使身上卻一絲傷痕也沒有,這種程度的殺戮對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所謂的劍陣,對於他來說就像薄紙,翻手可破。
越是慌亂,越是難以抵抗,黑使更是殺得興起,全身瀰漫玄色的氣勁,真若一個勾魂使者,鐮過之處,無人能活,玄冰都難擋這肆虐的氣勁,片片冰屑飄落,混著鮮血,卻是那麼美麗。
而另一邊,白使攜劍,閒庭信步。
“魔頭休要張狂!”
一位中年長鬚的道人揮劍而上,正是崆峒派的長老,他本來想讓弟子一起留在青霄派,奈何來人太多,留下的只有掌教長老之流,只好讓弟子們暫宿山下客棧,怎知今早便是如此噩耗,此刻仇人就在眼前,如何忍得了!
但是……
白使身子微微一曲,就在那劍刃幾乎觸碰到脖頸之時,沒有人看清,只是聽到一聲微爆,那崆峒派長老握劍的手卻再也揮不下去,脖子處出現一道血線,自下顎朝兩邊蔓延,噗呲一聲,鮮血將整個頭顱衝飛足有一丈之高。
飛濺的血花,點點落在面頰,恍若女子上妝一般絕美。
甚至連白使如何出的手都無人看清,只覺他莫不是使了什麼妖術,一眾門派氣焰頓消,一步退,步步退,面面相覷,一時間無人再敢上前。
蕭殊帶著方堇站在竹屋內,開啟一道門縫偷偷看著,方堇雖然很害怕,緊緊抓著蕭殊的衣袖,但還是忍不住眯縫著眼偷看,雖然蕭殊也沒有看清,但他知道這一劍,一式秋月,關鍵在速度,劍招未開,對手已亡,無怪乎白使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