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想活下去,又何必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自我犧牲呢?你覺得自己很崇高,很偉大嗎?不,在我眼裡,你和那群虛偽的仙人一樣令人討厭,令人不快,令人……作嘔!”
她並未阻攔那群學生的逃離,而是站在原地漠然注視著雷迦一副要與自己拼命的模樣,她是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雷迦寧死也要與自己作對,明知結果,卻依舊飛蛾撲火,這種行為令她不解,更令她想起了那群虛偽至極的仙人。
雷迦乾裂的嘴唇微微一動,抬頭的瞬間,他的身子化作一道雷芒以極快的速度衝向虛魔。
她冷笑著抬起右手,屈指一彈,一滴殷紅的鮮血直射而出,在其接近雷迦的瞬間散開化作密密麻麻的血絲,彷彿天羅地網般勢要將雷迦困縛其中。
但這一切在此刻的雷迦眼中全都……太慢了!
血絲尚未收束,一擊腿鞭攜雷霆之勢已然踢中了她的下顎,其速度之快,甚至令她來不及散去身軀便凌空而起,半張臉在巨大的衝擊力之下徹底變形,脖子更是近乎斷裂,唯有森白脊骨尚且連線著她的頭和身軀,但傷口撕裂的剎那,肉芽便自主生長開始癒合,雖沒能及時避開攻擊,但她依舊能憑藉虛魔不死之軀硬扛這一腳。
話雖如此,她心中仍是惱火非常,若非修為尚未恢復,區區人類如何傷的了她分毫!
她怒從心生,可眼前的雷迦速度快的無以復加,彷彿一隻怎麼都打不死也抓不住的蒼蠅,令人惱火非常,即便她的神識能夠跟上,可想要瞬間做出應對卻是根本來不及,念及此處,她徒手扯開了自己脖子上正在癒合的傷口,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瞬間在她周身化作一股血霧。
砰!
又是一拳襲來,不過這一次,雷迦的拳頭並未能直接打中她,而是被血霧瞬間凝成的盾給擋了下來,即便雷迦將她整個人給打飛了出去,血盾都險些潰散,然終是再沒能傷到她分毫。
“就憑你現在的狀態,還能糾纏我多久?”
她冷笑著,全然放棄了進攻,只取守勢,因為方才控制雷迦之時,此人的身體狀態她已經瞭然於胸,本就肺部受了重創,若沒有那奇異咒術的維持,恐怕早已經是死人一個,現在就更別提了,咒術消散,全身血液蒸發的乾淨,別看他進攻的猛烈,不過是憑藉靈力強撐罷了,也許下一秒他就會當場暴斃。
面對虛魔的嘲諷,雷迦不為所動,他屏息凝神,全然將注意力集中在進攻之上,毫無保留的催動著靈力,舉手投足間,速度快過閃電,出拳更是重似山嶽。
一拳,又一拳,一腳,又一腳。
她驚異的發現,就連自己的神識都開始逐漸跟不上雷迦出手的速度,自己在半空中就沒有停下來過,四面八方的衝擊力使得她整個人在半空中飛來飛去,雷迦的身影不知從何時開始,無休無止的出現在她周身三丈內,消失,出現,再消失,再出現,若非血盾的自發防禦尚且跟得上,恐怕她真要被雷迦直接打成血霧不可,被打散身軀和自行散去身軀,這是兩個概念,故此她雖言語輕佻,卻絲毫不敢大意。
快到極限了……
口不能言,耳不能聽,鼻不能聞,就連身體的觸覺都開始變得模糊,若是單憑五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打中對方,能依靠的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神淵靈武那強大到近乎無法理解的心魂領域,他稱其為心眼。
無需目視,無需耳聽,心魂領域之內,速度,溫度,形狀,乃至軌跡的變化,皆逃不過心眼。
一次次的出手,看似無用之功,徒勞消耗體力,實則是雷迦最後的一次賭博,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摸清楚對方的防禦間隔,反應速度。
“你的速度……變慢了呢,該結束了!”
雷迦的動作變慢了,也許僅僅只是一毫秒的差距,可對於這兩位來說,一毫秒足以決定生死,血霧猛然爆發開來,一改之前守勢,竟是捕捉到了雷迦那轉瞬即逝的身形,無數尖銳的血刺剎那間便將雷迦的身體捅了個對穿!
是啊,該結束了!
雷迦賭的就是對方這一次的出手,簡單的幾次對談中,他就大抵明白了眼前這個虛魔是抱著什麼心態和自己交手的,不屑,鄙夷,高高在上的俯視,所以雷迦才會在一開始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極致,以高頻率的快攻節奏逼迫她防守,被她眼中的螻蟻逼得只能取守勢,毫無還手之力,該是何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