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
血肉橫飛,碎骨四濺,射光子彈後萊特稍退一步,換彈繼續射擊,不多不少二十發子彈,沒有一發打空,全都精準的打穿了頭顱,爆裂的彈片更是將他們的上半身直接炸成肉糜,染紅了周遭所有的雪杉樹,但月不為所動,因為他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就連恐懼的念頭都生不出來,萊特也不為所動,因為類似的場面,他實在見過太多了。
“她至始至終都放不下修女的身份,不願意殺像你這樣的孩子,太遺憾了,她給了你選擇,想要給你一個懺悔贖罪的機會,可惜,你偏偏選了一個最壞的答案,選了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
這雙淡金色的眼眸比雨水更讓人心涼,萊特慢悠悠的裝填著子彈,他一點也不著急,或者說到現在為止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得不承認,她比我更懂人心,我才能這麼輕鬆的補救傀留下的爛攤子,葉月殿下,你還要什麼想說的嗎?”
萊特此刻滿身鮮血,仿若修羅一般,名為螭龍的靈導槍已經頂在了月的額頭,呲的一聲,發紅的槍口在月的額頭燙了一圈焦痕,彷彿在宣告他最後的結局。
“怪不了別人,是我自己蠢,動手吧。”
月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明明已經有所防備了,可自己還是輸了,輸得徹底,早該想到的,與虎謀皮哪會有什麼好結果?
“說完了?我們地獄再見。”
砰!
一聲槍響,赤紅的子彈脫膛而出,月已然死心,他無奈的閉上了眼,然而死亡卻久久沒有降臨,難道說因為死的太快,以至於毫無痛苦,甚至感覺不到過程?
可為什麼那令人發瘋的疼痛依然盤旋在他的腦海?
“靈紋嗎?什麼時候留下的?”
萊特瞥了一眼自己的右肩,勾玉狀的印記緩緩浮,但不消片刻,便被他的靈力徹底抹滅了,他右手的靈導槍仍冒著輕煙。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寧可相信瘋子,也不要相信旭陽聖教的人,可說來好笑,我這段時間可是一直你牽著鼻子走,哪怕到現在,我依然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不打算告訴我嗎?”
佐夜打了個響指,面前的冰晶砰然碎裂,連同那顆子彈化為齏粉,不過她的面色可不太好看,居然被一個人耍得團團轉,若非有心在萊特身上留下了的靈紋,好巧不巧的是,萊特靈武雖強,靈法卻比較普通,並未察覺靈紋的存在,否則自己到死都會被矇在鼓裡。
“呵,昨夜大人都知道些什麼?”
萊特沒有急於動手,時教月神祭司的佐夜可不是普通人,她是名副其實的聖靈士,而且看她的模樣,似乎並沒有中毒的跡象,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她和自己一樣,留在宴會的不過是一具幻身罷了。
“自丘索死後,你一直在誘導我們將雪尚君和奎尹視為兇手,若我沒猜錯的話,雪尚君或奎尹其中必然有一個人極端憎惡戀童。”
佐夜頓了頓繼續說道“其次是第二天的滅口,我當時一直很奇怪,到底要什麼樣的境界才能在你,我以及諾赫的眼皮子底下殺完人還能從容離開,無論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那個時候我依舊是信任你的,因為從靈紋的感應來看,丘索死的那晚,你並沒有離開過宿舍,尼洱死的那晚你更是在我身旁,只有奎尹不在,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彷彿他就是兇手。”
“你懷疑的點在哪?”萊特微笑著反問道。
“為什麼在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的情況下,所有人都會順理成章的去懷疑奎尹?你不覺得這太奇怪了嗎?也許雪尚君他感覺不出來,因為你和他一直都是針鋒相對,你懷疑他和奎尹是很自然的事,至於亨利和尼洱更是嚇到了,巴不得立刻把兇手抓起來定罪,你的分析雖然沒證據,但總是符合當前的邏輯,所以他們只會順著你的思路走。”佐夜說道。
“這麼說尼洱死後你就開始懷疑我了?”
“沒有,我依舊沒有懷疑你,那個時候你和我的推斷基本保持一致,但我不會說的太明白,你不一樣,你幾乎是每一次都分析到底了,完全沒有給別人留下餘地,也許你不信,當時我還對旭陽聖教有些刮目相看,原來聖教還有這麼正直的人。”佐夜搖頭冷笑道。
“那你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萊特反倒被她說的一頭霧水,既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自己,她現在的境況應該是中毒,靈力潰散,然後安心死在奎尹的劍下才對,又怎麼會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我沒有懷疑你,但我也不認為奎尹和雪尚君是兇手,雪尚君明明知道他和奎尹的嫌疑最大,如果兇手真的是他們,又怎麼會選擇那天晚上殺尼洱,甚至還被侍衛看到了,我當時最懷疑的是瑰莉公主和席恩,當時她派了自己的侍衛保護尼洱,可偏偏尼洱和他的侍衛全死了,而證詞皆出自她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