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者的範圍其實很小,逐個排除,局勢總會明朗,現在嫌疑最大的就是佐夜和萊特,如果他們想要證明清白,就必須配合調查。
“冰原劍豪開口邀請,我可不敢拒絕,沒問題。”萊特率先表態。
“可以。”佐夜點了點頭。
“傍晚七點,我會親自來宿舍找兩位,哦對了,有一件事我提前告訴你們,從今天開始,我會各派二十名士兵駐守諸位的宿舍外,保護你們的安全,請不要讓我難做。”諾赫微笑著說道。
佐夜忍不住皺眉道“諾赫大人,此舉未免過界了吧?”
明面上說著保護,實則就是監視,完全限制了他們的人身自由,這變相把他們全當成了犯人,那宿舍和牢獄還有什麼區別?
“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保護我的安全,可以,我沒有問題,別說二十名士兵,就是一萬名也行啊,反正我就待在宿舍內,也不出去,只要他們別盡職到站在我床邊守衛就可以了。”萊特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佐夜思索了片刻,也只得同意諾赫的方案,這本就是沒辦法的辦法,在兇手意圖不明,身份不明的情況下,誰知道他會不會繼續殺人,推斷總歸只是推斷,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支援,如此做法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索性徹底斷了對方的念頭。
“如此兩位請自便吧。”
萊特和佐夜各自離開了,諾赫盯著兩人的背影看了許久,直到被雨幕徹底遮掩他才進了屋,屋子內橫七豎八的屍體一具又一具,這些侍衛和僕人之前還在商量著該不該逃走,誰知道直接去陪丘索了。
“因為憎惡戀童,所以不惜冒這麼大風險殺一位使臣,還是在靈宛內,剛才又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從容離開,這種推斷你信嗎?”諾赫開口問道。
亞當進屋把傘放到一旁,全身溼透,頭髮還在不斷的朝下滴著水,這種天氣撐傘實在沒有意義。
“並不是沒有可能,但有太多地方暫時無法解釋,如果他擔心身份被洩漏出去,為什麼要放過艾麗雅?為什麼不當夜就把所有人都殺了?那樣就沒了後顧之憂,可兇手偏偏要選擇第二天丘索死訊傳開,再選擇殺人滅口,這不僅增加了他暴露身份的可能性,而且要冒更大的風險,總不會是因為之前沒有意識到吧?”亞當沉吟了片刻說道。
屋內壁爐正旺,赤紅的火舌舔舐著黝黑的木炭,不時炸出噼啪的火花,驅散了北國的寒意,卻驅不散這屋內的死寂。
諾赫絲毫不在意這地上的死人,取過椅子坐到壁爐前烤著火,雖然寒冷對他而言影響不了什麼,但身上潮溼總歸不舒服。
“還剩六國使臣,旭陽國聖教的萊特,沒有任何扈從,南玉國的雪尚君,奎尹,僅帶了一名扈從莫里斯,寶石國的亨利,帶了二十名護衛和十名僕人,花之國的席恩,瑰莉公主,帶了八名僕人和八名護衛,朝靈國時教的月神祭司佐夜,沒有任何扈從,還有巖凱國的尼洱,帶了兩名僕人和四名護衛,就這麼多,對了,過來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商量好了,沒有一個人留在宿舍,全都出去了,估計都要晚上才會回來。”
亞當來之前已經將士兵全都安排好了,本以為會有人反感,甚至抗議,但很巧的是,他沒有遇到哪怕一個使臣留在宿舍,不過想想也對,他們又不是學生,雖然外面雨這麼大,但也不可能大白天在宿舍睡覺。
“全都出去了……這還真是巧了。”諾赫盯著壁爐中的火焰冷笑道。
“唯一能夠直接排除嫌疑的人應該只有瑰莉公主,她完全不懂靈道,不可能做到這種事,至於其他人都是一樣,既然有了推斷,不妨就順著憎惡戀童這個點去找,總比現在這樣毫無頭緒要強得多。”亞當建議道。
“是啊,毫無頭緒,無數的矛盾不合理之處根本難以解釋,但也許又很好解釋,比如對方就是為了混淆視聽,故弄玄虛,刻意按照佐夜的推斷進行動作,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順著憎惡戀童這一點去想。”
諾赫心中的假設遠不止這一個,他試圖將每一個資訊拼湊起來,去解釋那些一個個看似不合理的點,兇手為何大費周章的折磨丘索,又為什麼不殺艾麗雅,真的僅僅因為憎惡戀童嗎?
他如果擁有這麼強的實力,本可以當晚就殺光所有人,為何非要等到第二天才動手,還偏偏讓茉琳摔了下去,引起他們的注意。
諸多疑惑,單憑佐夜和萊特的推斷似乎解釋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