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為了故意引起我們的恐慌?”萊特皺眉問道。
“對方這麼殘忍的殺害丘索,也許會引起恐慌,但同樣也會讓我們更加警惕,對我而言,這種行為沒有實質性的意義,我可不會被區區一具屍體嚇到,你會害怕嗎?”佐夜搖了搖頭,否定了萊特的猜測。
“我?哈哈,早就忘了害怕是什麼感覺,我倒是挺期待對方找上我的。”
萊特活動了一下脖子,他還真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意思,聖教之人無所畏懼,再者對方是不是他的對手還得兩說。
“我們住在靈宛這件事所知的人並不多,當時在場聽到丘索那番話的,只有靈宛的老師和學生,這群人根本不認識丘索,也沒有任何理由殺他,基本可以排除,短短一晚上時間,就算丘索在外得罪了什麼人,但他是什麼身份?灣峽國的使臣,身邊有侍衛保護,加上住在靈宛,仔細想想,北風城有誰敢冒這麼大風險闖入靈宛,只是為了私人恩怨?”
佐夜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殺丘索的不可能是其他人,兇手就是他們中的一個,有可能是茉琳,但她嫌疑並不大,首先她並沒有動機,其次,如果她真的要殺丘索,有的是機會,完全沒有必要選擇這麼冒風險的一個方式,在丘索回國的途中殺了他不是更容易嗎?
“那範圍就很小了,你,我,或者是他們幾個,首先可以排除的就是茉琳女士,以及丘索的侍衛僕人,他們沒有殺人的動機,再者,如果真是他們的話,完全可以把艾麗雅一塊殺了,平白留下一個隱患是沒有任何道理的。”
萊特點了點頭,佐夜的話在邏輯上沒有任何問題。
“回到之前的問題,對方到底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折的殺一個人?又為什麼要放過艾麗雅?”
佐夜心中已經有了猜想,不過她還想再聽聽萊特的想法。
“戀童?”萊特試探性的問道。
“沒錯,除了這個原因,我想不出任何放過艾麗雅的理由,根據現有的資訊我只推斷出了一個可能性,對方憎惡戀童,在得知了丘索戀童的癖好之後,當晚就把他殺了,而且下手極其殘忍,但又不忍心殺艾麗雅,於是才造成了現在這種情況。”佐夜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丘索昨夜外出買下艾麗雅,然後在回靈宛或者說回宿舍的路上,正巧遇見了我們其中一個人,那人極端憎惡戀童,於是他當晚就殺了丘索,那麼現在問題是他如何得到房間的鑰匙,又是如何避開樓下的侍衛僕人?”萊特皺眉問道。
“你難道看不出來茉琳在撒謊,那些侍衛僕人也在撒謊嗎?”
如何分辨一個人是否在撒謊,最簡單靠譜的方法就是從那人說的話中找不合理的地方,從邏輯上去分辨。
“根據老鴇的說法,丘索是晚上八點到的她那,磨嘰了很長時間,八點半左右買下了艾麗雅,他帶著三個侍衛和兩個僕人,唯獨沒有帶茉琳女士,然後他在九點半回到宿舍,那麼他離開靈宛,最後回到宿舍,這兩個半小時內,茉琳女士真的沒有出去過嗎?”
佐夜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取出一把鋒利的短匕,快速挑斷了縫合在丘索肚子上的繩線,雖然現在門窗都開啟了,房間內溫度很低,但經過一整晚的放置,丘索的屍體早已經開始發臭了。
“分配宿舍拿到鑰匙大約是早上九點左右,按照茉琳女士的說法,人前她必須陪著丘索,在晚上六點半,用餐的時候,茉琳還陪在丘索身邊的,差不多這一段時間內,她都沒有任何私人時間,她唯一可能外出的時間,是在丘索晚餐之後,七點到九點半這段時間。”萊特順著佐夜的話分析道。
“這是一個邏輯問題,丘索晚上既然能夠反鎖門窗,足以證明那個時候他絕對是有鑰匙的,兇手的鑰匙並不是從他身上得到的,那麼就只剩下茉琳女士了,她如果白天一直陪著丘索,晚上又待在房間內休息的話,鑰匙怎麼會被兇手得到,事實也許恰恰相反,她非但沒有待在房間內,並且回宿舍的時間不會比丘索早太多,有一點你說的不對,兇手不一定就是在路上撞見了丘索才臨時起意殺人的,也許還要更早一些,想一想,最先知道丘索戀童癖的是誰,除了他的侍衛僕人之外,就只有茉琳了。”
佐夜毫不顧忌的撐開了丘索肚子上的傷口,腥臭味撲鼻而來,然而裡面除了開始腐爛的內臟外,什麼都沒有,她在萊特驚愕的眼神中,將手伸了進去,摸索了好一陣子,隨即失望的搖了搖頭。
“你在找什麼?”
萊特下意識捂住了鼻子,佐夜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一些,這玩意連他都不想去碰。
“沒什麼,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麼特地要把肚子縫起來,裡面會不會藏了什麼東西,看來是我想的太多了。”佐夜平靜的取出手帕擦了擦滿是血汙的手。
“你還真是恐怖。”
萊特看著佐夜這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禁聳了聳肩膀,打了個冷顫。
“什麼?”佐夜不解的抬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