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實在太高興,華如初靠近夏以見小聲道:“剛才在太子那裡,我聽太子說祁佑連姓氏都不打算要了,你能說他對我不好嗎?”
這可真是……
夏以見不由得看向祁佑所坐的方向。
——那個男人,明明豎著耳朵在聽他們交談。
可是不要姓氏,天下間有幾人能為了一個人做到那種程度?
他就沒那個自信。
無姓便是無根,規矩最嚴的家族犯了大事的族人最重的懲罰也就是逐出家族,收回姓氏卻是極少見的。
祁佑卻……
夏以見心裡湧起輸了的感覺,他清楚的知道,那個男人有著他所沒有的擔當和不顧一切的勇氣。
可是,“哼,我不會喜歡他的。”
這氣鼓鼓的小模樣……華如初想像以前那樣去將他的臉捏成各種形狀,可想起自己已婚的身份,只得將念頭掐在腦子裡,難得在他面前溫柔的給他順毛。
——以前她都是欺負得他服氣的。
“以見,你是不是覺得我成親了有丈夫了就要和你疏遠了?”
看他不吱聲,華如初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好笑的同時又覺得窩心,原來真是在爭寵,不是她的錯覺。
用力推了他頭一下,把人都推了一個踉蹌,夏以見忙穩住身形,瞪向一點也不溫柔的女人。
“你要不要這麼蠢,人一輩子只能有愛人嗎?那我爹孃放哪裡?我兄姐放哪裡?你和我從小一起長大,這麼多年的感情是能說沒就沒的嗎?那我以前和你肯定一點也不要好,就算好也是假的,不然哪能說不好就不好了,夏以見,你真的蠢死了,還好意思在這耍脾氣呢!自己想去,懶得理你。”
斜他一眼,華如初站起來就要走,袖子被人拉住了。
“真的?我們還能像以前那麼好?一輩子都那麼好?”
低下頭,對上那雙滿含希冀的眼睛,本就沒生氣的華如初突然有點心疼。
以見懂事得很早,每每調皮惹事卻從不會出格,他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破壞,而是引起忙碌的大人的注意。
和她混在一起後就更不用說了,由一個成人思維的孩子帶領另一個孩子,還是一對一的,夏以見成長的速度連她都吃驚。
可以說夏以見依戀她,因為她有時像師長,一起揹著大人打壞主意時又是志同道合的玩伴。
伸手將他綁得好好的髮髻揉得鬆散的都快立不住了華如初才滿意的停手,收回手之前還順手給了他一個腦崩,從小就沒大沒小慣了的兩人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要是你以後成親了,你夫人不許你和我關係好呢?有什麼事是能保證一輩子的,說這話你傻不傻。”
“那樣的女人我才不要。”夏以見嘟囔道,臉上卻是有了笑模樣,只要如初這麼說就好了,她說的話從來都算數的。
“我過去了,你要是不想聽就出去玩。”
“我哪都不去,一個人有什麼好玩的。”百無聊賴的又伏回膝蓋上,“你快去吧,你男人脖子都要拽長了。”
看他終於正常了,華如初也懶得再理他,徑自走到祁佑身邊坐下,看他看過來低聲笑道:“耍小孩子脾氣,別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