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步舟破裂的肺泡,已經完全長好了。
夏澄來到柳家,確認柳步舟的恢復狀態後,便給他拔掉竹管,用烈酒消毒過的針線,給柳步舟縫合包紮。
柳萋萋看著針線在人的皮肉上穿梭,驚訝的目瞪口呆。
“沒想到處理傷口也能跟縫衣服一樣,恩人,你是怎麼想到的,也太厲害了吧!”
“縫合有助於傷口癒合,減少留疤,”夏澄解釋道:“不過要小心別讓針線汙染了傷口,否則造成感染,仍會危及生命。”
柳萋萋看夏澄的眼神更加崇拜:“恩人懂得好多哇,放心,就算知道傷口能用針線縫合,我也是不敢用的。”
身上沒了礙事的竹管,柳步舟終於能下床走動了,剛扶著床沿站起來,就見自家孫女盯夏澄的目光灼熱。
跟見著她最愛吃的紅燒肉時,一樣一樣的。
老先生嘴角一抽,他這孫女該不會是……
“咳,公子,這次尊夫人怎麼沒來?”柳步舟連忙打岔,順便也是在提醒柳萋萋:人家公子有家室,少摻和到裡面去!
“家中有客要來,拙荊在家侯客。”夏澄根本沒注意柳萋萋的反應,更不清楚柳步舟話裡的隱喻,只當是尋常寒暄。
“我給柳先生處理好傷勢,也得趕緊回去,縫合後柳先生還按照之前的湯藥喝,三天後我再來給柳先生的傷口拆線。”
柳步舟的傷情,夏澄不敢怠慢,可沈芳菲約好今天登門拜訪,關乎賺錢,夏澄同樣重視。
這才一早就跑來給柳步舟治療,拔了竹管,意味著柳步舟徹底脫離了危險期。
夏澄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地,可以安心的去做別的事了。
“柳先生慢慢休息,我先告辭了。”
“啊?恩人,這就走啊。”柳萋萋訥訥,很是不捨。
夏澄笑道:“萋萋姑娘,柳先生的傷沒危險了,我留下也沒什麼用。”
“誰說的!”留下可以陪我啊……
柳萋萋心裡不甘的想。
還有,“恩人說好的喊我名字萋萋,怎麼又添上‘姑娘’了,怪陌生的。”
“萋萋姑娘,我們確實才認識沒幾天啊。”所以,陌生點沒毛病。
夏澄說完,不再多言,擺手離開了柳家。
喊別的女子名字是沒什麼,可夫人會介意,和旁人相比,當然是同住一個屋簷下,夫人的感受更重要啦。
夏澄自詡不是什麼博愛的偉人,她的心很小,方寸之間,只容得下她認定最親近的自己人。
顯然,萍水相逢的柳萋萋,還不足以令夏澄重視。
柳步舟看著柳萋萋立在門口,望眼欲穿的樣子,頭疼不已:“人都走遠了,還瞎瞅啥?”
“爺爺,什麼叫瞎瞅。”柳萋萋嘟起嘴:“那可是您的救命恩人,我只是表達一下我對恩人的崇敬和重視。”
“嘁,少糊弄我。”柳步舟睨著她道:“你丫頭是老夫一手養大的,你一撅屁股我都能猜出你想使什麼壞。”
“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那位公子了?”
柳萋萋漲紅了臉:“爺爺,我都十六歲,是大姑娘了,跟姑娘家說話文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