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羅校尉為什麼要見祁承業呢?
他今天早上就在鳳陽樓上遠遠地看到過羅尚武,當時還因為對方那冷傲的外表,感到了一絲震驚。
這是他第一次見著真正的武將。
至於許沛,或許是沒有穿著甲冑,所以給江庚的衝擊力反而沒有那麼大。
而這個被湯興祿帶走的昭信校尉,居然回頭就找上了祁承業這個“閒散世子”?
要知道,若是鎮王還算是權勢彪炳,那麼祁承業除去有一點錢之外,權勢上卻根本比不上真正的官吏。
這羅尚武不繼續跟湯興祿混一起,來找祁承業幹嘛?
祁承業臉上卻十分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此事感到疑惑一般。
“在想什麼呢?”祁承業看著江庚有些沉重的臉色,開口問道。
江庚本來是想沉默到下車的,但既然祁承業先開口,他也只能跟後者聊了:“沒,我在想,那昭信校尉為什麼要來找殿下,居然還派兵衛來尋殿下。”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來找我,那自然是有所求,我有什麼,人?他有幾百兵馬,那顯然不是為了我手下的人。權?湯興祿不比我有權多了,他更加不用來找我,那麼剩下的,就是錢了。”祁承業娓娓道來,聲音十分平淡,似乎在述說著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他憑什麼讓殿下給他錢?”江庚其實也有猜想,但他畢竟不是祁承業,想象也會受限於個人眼界,所以還是由祁承業來解惑更加可信。
“看我好欺負?”祁承業忽而提起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對著江庚笑道。
看著祁承業舒展開來的細長眉毛,江庚乾笑道:“他敢欺負殿下?”
“為什麼不敢?”祁承業收起笑容,反問道。
江庚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祁承業雖然不算大官,但是他的父親卻是鎮王,而鎮王的兄弟又是當今聖上,代表的是皇權。
一個校尉,怎麼敢觸犯皇權的威嚴?
“唉。”看著江庚沒有回答,祁承業搖搖頭,嘆了口氣。
見狀,即使江庚心中不願,也只能開口說些場面話:“殿下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祁承業朝著江庚輕輕露出點笑意,便不再做聲。
江庚也樂得清閒,聽著外面傳來的馬蹄聲,靜靜地思考起人生。
直到夕陽落下,天空變得晦暗,一眾人終於回到了世子府中。
此時的羅尚武居然還在大廳中等候。
看見祁承業和餘杭終於回來了,他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下官羅尚武,拜見殿下。”
祁承業看了看羅尚武,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示意他起身落座:“羅校尉無須多禮,快快請坐。”
一邊說著,祁承業先於羅尚武坐於首席,羅尚武才跟著坐下。
至於江庚和祁飛,則默默退到一旁站著。
他們算是手下,在這種場面中,是沒得落座的。
“不知羅校尉如此著急尋我,到底是有何要事?”
祁承業坐於椅子上,先讓下人奉上香茗,又將羅尚武杯盞中,早已經放涼來了的茶水換上新泡的熱茶,方才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