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在她腰間的大掌,想捏了捏她腰側的軟肉,可卻只觸控到一片瘦骨嶙峋。
天雲微微抽噎,接受了這不是一場夢的事實,心裡卻並未覺得歡喜,反而聲音裡充滿了傷心欲絕:“沒有胃口。”
午後又暈的那一場,應該就是被餓暈的,昏迷了幾日飯食都未怎麼進過。
況且,他都說出再也不想見她這樣的狠話了,讓她如何能吃得下去?
“為何不好好吃飯?”
蕭子勿下巴擱在她柔軟的發頂,又低嘆了一聲,“以後不許再讓我如此擔心知道嗎?”
這樣如果以後他率兵出征,如何能放心得下這個遠在千里的小女人?
“殿下以後還會關心我嗎?”
這話的意思是,他不會再追究自己算計過他的事情了嗎?
可白日裡他還曾說過,不願再看見自己了。
女人兩隻如同被清水洗過,黑瑪瑙般透徹的眼眸睜得大大的,害怕地向他求證。
被乖寶這樣的眼神盯著看,蕭子勿瞬間像只馴服的大狗,低笑著在她發頂上蹭了蹭,“敗給你了……我的心都已經給你了,若不關心你還能關心誰?”
心裡遺留的最後一絲憤怒的火花也像被一杯涼水澆下,“呲”地一聲熄滅了。
被他啃咬得嫣紅唇瓣微張,天雲輕輕咬著唇問:“可殿下不是再也不願見到我了嗎?”她到底還是問出了這句癥結所在。
到底是怎麼回事?
委屈巴巴的模樣,又有淚珠撲簌簌落下來。
“別哭別哭!”蕭子勿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輕輕摩挲,安撫著她,“你聽誰說的這種話,我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
“怎麼又哭了?”實在是愛憐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能夠忍住兩日不曾見她已經是極限了,今天夜裡便是忍不住了才抱著乖寶名譽受損的風險,潛入閨房過來找她。
思念如潮,勢不可擋。
更遑論一輩子不再見她!
如果真的一輩子不再見她,只怕自己是要發瘋的!
“靈棋去過段府尋殿下,不見殿下人影,只有個陌生女人告知她,殿下已有過吩咐,不會再見我……”天雲緊緊攥著他胸前的衣襟,聲音微弱:“靈棋與我情同姐妹,斷不會編造謊言來騙我,想來是確有其事,只是只是殿下如今說自己從未說過這話,那我自是信你的。”
蕭子勿拿過杯冷茶用內力溫熱,才送到她嘴邊喂她喝下。
眉宇間卻是殺意畢露,“且待我回府查查,若真有此事,始作俑者我絕不姑息。”
害得乖寶白白傷心,這筆賬他會親自算!
最大的心結解開了。天雲心裡的苦悶通通消散,她淺淺笑著想摸摸他的臉,卻抵不過病中向她襲來的濃濃睏意。
眼皮子一沉,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睡吧,我等你睡著再走。”蕭子勿抱著她不撒手,又溫柔地在她光潔的額間落下一吻。
乖寶的情緒才剛剛轉好些,此刻正是依賴他之時,蕭子勿根本捨不得鬆開手。
至於什麼刻意的冷落,讓她吃吃教訓,這樣的想法早已經在看到她淚溼的小臉之後,便被扔到了犄角旮旯裡!
日後再也不敢這麼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