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你是路學長了?”魏芸一臉打趣地看著她。
“那怎麼一樣?走廊上那位一看就知道是翩翩貴公子,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肖想的,只能當偶像欣賞欣賞,當不得真的,不過我現在覺得路平學長都離我很遙遠了。”
“你也別妄自菲薄,將來的事兒很難說,我看還是路平配不上你呢,你不知道很多校園風雲人物出了校門之後混得很差嘛,反倒是在學校裡不怎麼樣的反倒成了大人物,像什麼比爾蓋茨啊,扎克伯格啊……”
“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呢?”顏紫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方子萱靜靜躺著,聽著她們在這兒八卦鬥嘴,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過去的她總是忙,忙著讀書忙著做題,忙著奔波於教室和圖書館,宿舍對她來說和食堂一樣,只是解決生理需要的地方,每天回宿舍洗漱後將放著外文錄音的mp3往耳朵裡一塞就邊聽邊睡,從不參加任何一場臥談會。
這些小女生的心思是她不瞭解的,一直以來也懶得去理解,在她看來這些都是幼稚無聊的東西,她絕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不是她自詡清高,而是她真的對這些事情絲毫不感興趣。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聽到她們的閒聊,竟然覺得溫暖可親,彷彿是這間冰冷的病房中唯一有點人味的東西,一向嚴肅的臉上也泛起了淡淡的微笑。
“姐。你這幾天怎麼了?為什麼都不上網了?”方子萱剛一出院,方子鵬就急吼吼地打了電話過來,雖然她每天都發簡訊督促他們,可是一連幾天不打電話不上網還是讓他覺得有點不安,不久前的那場風波讓他變得有點草木皆兵了。
“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只能靠你們自覺了。”她皺著眉努力地說話,每個字都讓她覺得疼痛難忍。
“怎麼了?生病了?什麼病?我們去看你!”方子鵬立刻緊張地嚷嚷起來。
“不用了,小毛病,很快就能好,不多說了。”
方子鵬愣愣地看著被她毅然掛掉的電話。一臉不可思議。這麼快就掛電話?不是她一貫的風格啊。
“肯定不是小毛病。”方心蘭湊過來若有所思地說,“她那種鐵人感冒發燒都照樣能做題考試,普通的毛病能打亂她的生活節奏嗎?何況她的身體一向都很好,怎麼會輕易得病。我看其中肯定有玄機。”
“你什麼意思?”方子鵬的臉變得煞白。她不會是得了什麼絕症吧?
“我總覺得不是得病那麼簡單。會不會是著了人家的道?她那種性格肯定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方心蘭也只是隨口說說,卻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真相了。
“那你說怎麼辦?”方子鵬倒是相信了,上次的事顯然是嚴越在搗鬼。他那種什麼事兒都會做得出來,何況京城是他的地盤,一時間也有些亂了陣腳。
看著方子鵬希冀的眼神,方心蘭有些尷尬,她倒沒有詛咒方子萱的意思,只是覺得有些蹊蹺,“不如我們去京城看看?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至少知道是病了還是出事了,回來之後再請大人拿主意。我們坐週五晚上的航班當晚就能到,周天再回來,一點都不耽誤時間。”
方子鵬有些意動,平時就他們兩個小孩兒在家,除了方子萱遠端遙控之外,全家根本沒人管他們。
“你們倆怎麼會在這兒?”上完自習的方子萱瞠目結舌地看著站著樓底下兩個小孩兒。
見她還是一副嚴謹樸素的模樣,揹著,一副學究模樣,兩個小孩兒也放下心來,看上去很正常,應該不是出事了。
“老姐,你怎麼了?說話怪怪的。”方子鵬心細如髮,立刻就聽出了她口音的古怪。
“舌頭受了點兒傷,”她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舌頭受傷?”方子鵬畢竟年紀小,還沒多想,方心蘭就古怪而地笑了起來,“姐,你這舌頭的傷是怎麼受的?”
方子鵬被她這一提,猛然想起那幾張的照片來,那模樣似乎就是在熱吻,她舌頭上的傷不會是太激烈造成的吧?
一想到這裡,他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姐,是不是嚴越那個做的?”
方子萱著實吃了一驚,沒想到遠在j市的弟弟竟然會知道這件事,難道是方子誠回去說的?
“你別胡思亂想,是我自己不小心。”傷了舌頭這件事本就是她自己做的,雖然嚴越是幕後推手,但還真不能怪到他身上去,“你們還沒回答我,為什麼會來京城?不用唸書嗎?”
“我們想你了,就想來看看你嘛。”方心蘭笑得很甜,挽著方子萱的手嗲聲嗲氣地說。
“你們不上學了?不讀書了?我剛走幾個月你們就鬧翻天了?”方子萱皺著眉忍痛斥道,“心蘭,你不要忘了,你馬上就要高考了,還這麼荒唐!”
“我們把作業都帶來了,還有些難題要你親自指導才行。”方子鵬討好地笑了笑,自家老姐實在太有氣勢了,原本想問的話都被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