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麗絲,沒有什麼事是絕對的。”
旅行詩人那雙琥珀色的雙眸注視著面前的女孩,認真說道:“如果你心中真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你。”
許朔好奇看向他:“你能有什麼辦法幫我擺脫這裡?阿勒克斯,你只是一個普通人。”
“我還是一個去過很多地方旅行的普通人,而這座城堡也並不會是我的最後一站。”旅行詩人揚起嘴角笑了笑:“綺麗絲,你不妨可以信任我一些,相信我真的有辦法可以帶你離開。”
“好吧,我相信你,那麼你想要什麼呢?”許朔轉身面向他,臉上同樣露出笑容,輕靈的聲音中彷彿帶著某種引導與蠱惑。
“嗯……如何登上那座塔?”
旅行詩人頓了頓說道。
許朔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城堡中央那座高塔,失笑道:“這種事還是明天再做吧,夜晚可不適合在布拉格城堡裡隨意走動,尤其是去侵犯姐姐最重要的領地。”
聽到這話,旅行詩人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他似乎也只是隨意提起罷了,並沒有過多糾結高塔。
至少,他已經從這句話中得到了女孩所透露出的心意。
旅行詩人轉而問道:“那麼另外一件事,你白天沒說完的話是什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許朔轉頭看他,兩人四目相對。
“阿勒克斯,我說不口,如果你不想我們都被姐姐發現小動作的話。”
“那可以帶我去嗎?”旅行詩人注視著她。
“……好吧。”
女孩似乎有些為難的猶豫了一會,但還是點了點頭,提起裙襬邁步,轉身從外牆的拱券轉入了城堡內部的走廊。
……
漆黑的夜晚與月色被兩人拋在身後,城堡的內部通道是封閉式的,唯有掛在牆柱上的油燈可以提供視覺。
城堡的路線錯綜複雜,但女孩非常有目標性的在走廊上穿梭。
暗紅色的裙子被夜色侵染的更為深沉,她經過纏繞著薔薇花的束柱,就幾乎和那些生長於黑夜裡的血色花卉融為一體,唯有裙子上的珍珠被油燈折射出晶瑩的光芒。
旅行詩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他盯著女孩的背影,手指輕輕按壓在眉梢間。
綺麗絲……綺麗絲……
在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後,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將之呼喚而出的衝動。
更是在對方叫出他那個虛假的代名詞時,心中升起莫名的悸動,由於之前一直在交談算計,他沒來得及捕捉這種感覺。
而現在,在這萬籟寂靜的城堡裡,唯有一前一後的沉悶腳步聲響起。
聽著天鵝絨製成的厚底鞋落在地板上的韻律,旅行詩人的思維慢慢沉浸下來,開始回顧剛才發生的事。
因此,他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己之前的狀態有些詭異。
那麼前方這個女孩,真的是這場遊戲中,可以為之利用的存在嗎?
“阿勒克斯……”
忽然,前方再次傳來呼喚的聲音。
旅行詩人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只見走在前面的女孩已經不知何時停下了步伐,巧笑嫣然的站在走廊末端的轉角,朝他示意了下前方。
已經到了?
旅行詩人抬腳走過去,站在女孩旁邊看向轉角。
前方沒有通道了,鑲嵌在轉角大門裡的是一條漆黑的樓梯,目視只能看到靠近門口的幾塊階梯,剩下的全部沉浸在深邃至極的黑暗中。
這條樓梯並不是往上的,而是往下走。
旅行詩人見狀,又轉頭看了看走廊的拱形花窗,透過複雜的雕花隱隱可見外面的景色,以及快要和視線齊平了的城堡高塔。
他記得他們剛才一直在往上走。
結果這扇門裡的樓梯,看坡度卻又幾乎是垂直往下的,憑藉著整個城堡的高度都已經可以預計這條樓梯的長度了。
所以女孩之前想說的話並不是“樓上”而是“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