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朔靜靜聽著那些動靜,也感受著逐漸侵襲到身上的寒冷惡意。
他大概有些理解為什麼之前那些玩家們都在打啞謎了,就像是比干的心,在你還沒明確的認知到“死亡”這件事之前,你還不會死。
但若是你的認知被打破,那麼將要迎接的也會是真正的死亡。
只不過,徹底墜入深淵之前,還有掙扎一下的機會。
許朔拿起擱置在膝蓋上的手杖,正打算往地板叩一下,但忽然,伸出去的手杖碰到了什麼東西。
他頓住動作,微微側頭。
大概是見許朔已經發現了,旁邊接著傳來一聲輕笑。
舞蹈家抱住他那隻拿著手杖的手臂,湊近說道:“妹妹你想去哪了嗎?你看不見,想要找線索可難了,我可以當你的眼睛呀~”
許朔半晌說道:“其實我剛才也只是隨便假設,沒想到大家會因此吵起來。”
“那代表他們心裡有鬼呢。”
“姐姐你呢?”許朔接著道:“你不去找找線索嗎,別墅裡發生了這麼多事,姐姐肯定也牽涉其中吧。”
“沒事,等他們找出了相關線索,我的事肯定也差不多能清楚了,幹嘛還要去費這個勁?”
許朔側頭面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黑暗中他什麼都看不見,只能從那隻被抱著的手臂上傳來感受,以及,在對方湊得極進的時候,飄來的幽幽香味。
許朔伸出沒有被束縛的左手,微微抬起,就像是摸索般撫到了身前的人的臉。
然後他收攏手指捏了捏,舞蹈家隨之發出一道疑惑的聲音。
“姐姐這麼為我著想,我很高興。”許朔幽幽說道:“但我什麼都看不見,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線索,不如你就帶我隨便走走吧,看到什麼和我說就行。”
“好啊,我扶你!”舞蹈家歡快地站起身。
…
…
二樓的琴房。
鋼琴師拆開了那架鋼琴,似乎正在找什麼。
雖然別墅的二樓有不少客房,但就像廚房是廚師的地盤,琴房也可以算是由他所負責,先從這裡找線索也無可厚非。
然而鋼琴卻是什麼異常都沒有——那麼舞蹈家當時接近他是為什麼?難道真的只是單純的湊近觀察他彈鋼琴?
鋼琴師坐在凳子上,翻開那份簽了名的琴譜看起來。
忽然,他察覺的到什麼,轉頭看向門口。
穿著白色的雪紡襯衫,胸前那枚紅色胸針極為閃亮的女作家走了進來。
“怎麼?”他挑了挑眉。
“我們合作。”女作家將自己的手賬放在琴鍵上,靠在鋼琴說道:“這上面有你的記錄,我可以很肯定你不是那個多餘的‘兇手’,更何況我們現在的關係也被懷疑著,還不如干脆合作。”
“我們要是走在一起,那不就更加讓人懷疑了?”鋼琴師說道。
“無所謂。”
女作家再次抱起雙臂,好似有點冷,她打量著暗紅色調的琴房,總覺得這裡面的空氣更加陰冷。
鋼琴師提起興趣,邊拿起她的手賬,邊說道:“那如果我真的也參與了殺人呢?比如說,因為嫉妒律師而把他殺了,然後佔有你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