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詞低著頭,只敢看那女子的手,說道:“殿下從不用丫鬟服侍,奴婢是王妃娘娘的陪嫁。”
“哦。”那女子應了一聲,又打量了秦晚詞一眼:“你們王妃和我弟弟相處的怎麼樣?孩子們都好麼?我遠嫁在外,也一直惦記他們。一直難過他們成親我沒來得及回去,只是誰能想到,當時肚子裡有了一個?”
秦晚詞一一回答,那女子才感嘆:“世事無常,我揍了我夫君,本就是不想過了,沒想到軒寶來了,身體也受了損,何況夫君是真心悔過,我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你回去告訴你們殿下,不要擔心。”
秦晚詞低著頭,心想,這是暗示她,轉告他們殿下和王妃,這親姐姐在給自己夫君求情呢,不要為難這個渣男。
秦晚詞低著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拿出書信交了過去。
那女子一目十行的看完,才交給了一直站在身邊兒端著托盤的丫鬟:“小心收好,放到我床邊兒的小匣子裡鎖好。”
然後那女子又看著秦晚詞身後的三個丫鬟,笑道:“沒想到這次你們三個也跟著過來了,都長這麼大了?可嫁人了?要不要留下來?”
那三個小丫鬟也笑著感恩,但是賣身契都還在威遠候府,親人也在,不忍遠離父母。
那女子冷笑:“難道我就不是遠離父母了?”
嚇得那三個下丫鬟撲通就跪了。
那女子這才淺笑:“你看你們,我逗你們呢,這膽子,你們老子孃的都在侯府,就是要,我也該直接要一家啊,和父親母親要,你們都簽了賣身契的,能做什麼主?”
又說了幾句,秦晚詞看了看還在跑著玩兒的小男孩兒和女孩兒,秦晚詞才告退。
等回到了酒樓,秦晚詞和莫予書才細細詢問跟著的那三個丫鬟,那些都是見過莫予言的,是當年莫予言待字閨中時候的灑掃丫鬟,那會兒還都是小孩子呢。
“見到你們家小姐什麼感想?”秦晚詞還是沿用了當初他們在侯府的時候對莫予言的稱呼。
時間太久了,何況這幾個也不是貼身伺候的。
一個小丫鬟沉思了半晌,方道:“伺候的那個端著托盤的,是當年小姐的貼身丫鬟,紅柳,但是其他的姐姐都不熟悉了。”
另一個小丫鬟也說道:“如今小姐氣質都不同了。”
多了一絲溫婉,少了一絲明媚。
說完,就跪了:“望娘娘饒恕奴婢妄議主子之罪。”
秦晚詞頷首,又看向了最後一個小丫鬟:“你覺得呢?”
那小丫鬟搖頭:“小姐還是曾經的模樣,光芒耀眼。”
多的,卻是說不出來了。
秦晚詞點頭,讓這幾個小丫鬟退了下去,然後告訴鉉二:“把最後那個小丫鬟看管起來,她知道一些什麼。”
說完了,關好門,和莫予書說道:“墨成,總督府裡那個以假亂真的,不是姐姐。”
莫予書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果然不是?”
在路上他們就有猜測,姐姐要麼是真的傷了身子,要麼就是,如今姐姐已經不被自己掌控了。
可是若是沒有了話語權,威遠候府的僕人來了這麼多次了,怎麼從來不求助呢?
那阮家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威遠候府和攝政王府派來的人都給滅了。
所以她們當時就有了猜測:姐姐可能行動不便,而家裡僕人能見到的,是假的。
秦晚詞說道:“我低頭看那女子的手,指尖有細細的繭子,一看就是執筆留下的。而姐姐和孃親一樣,耍的一套好槍法,可是掌心卻根本就沒有繭子。”
“你信裡寫了小時候的趣事兒,明明是假的,她並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