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很快擬定,直接被送到了丞相府和莫予書住著的威遠候府。
蕭逸聽了,面不改色的接旨之後,然後就看到了跪在自己身前的兒媳婦。
“暮雨如今才十六,本來還在相看著人家……”
“陛下不到三週歲,暮雨最少要守著十幾年,那時候,後宮又有更加鮮嫩的小姑娘,暮雨可怎麼辦啊?”
“據說陛下年紀雖小,但是耽於色字……”
跪著的婦人哭的是肝腸摧斷。
本來她想給女兒相看人家,是蕭逸說已經相看好了,但是趕上國孝,國孝剛出,還沒放出風說要嫁人,賜婚的聖旨卻直接下來了。
“噤聲!”蕭逸驚呼。
陛下的事兒,天家的事兒,怎麼能隨意的嚼舌根子?
何況還不到三歲的孩子,以後還能改,一個色字壓下來,晉國的名聲能好聽?
他也捨不得孫女去宮裡受苦。
蕭逸站在他家夫人的佛堂裡,就這麼站了一天,最後嘆了一口氣。
“讓暮雨不要出門,以後在家裡繡嫁妝吧。”
“老爺……”丞相夫人也很為難,她知道蕭逸的不容易,但是真的就沒有辦法了?
蕭逸抬頭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那個女人想在內部瓦解四位輔政大臣。
秦寧和老對頭綁在一起,自己和皇宮綁在一起,天然的陣營就分開了。
“日後,病重,暴斃……”蕭逸壓低了聲音,在夫人的耳邊說了一句。
夫人的眼睛亮了,然後又沉寂。
“你多把兒媳婦叫過來陪陪你,這名義上是天家恩賜,不能哭。”
婦人點點頭。
誰家是這麼賜婚的?
一般都是看適齡不適齡,或者臣子請旨賜婚,這算什麼?
這是威脅,這是下馬威!
呸,一個只有野心的女人,還想當他秦寧的家!
太尉秦寧直接把那聖旨扔到了傳旨內侍的懷裡:“滾回去!老子的孫女,想嫁給誰,老子說的算!太后是垂簾聽政,可是她聽的是江山,輔佐的是陛下!我一個外臣的事兒,她一個後宮婦人,還是不要插手的是!”
“秦大人,你想造反麼?”內侍似笑非笑,尖利著嗓子問道。
“我秦寧,太尉之身,你一個閹狗說我造反就造反?好呀,那我喊喊軍隊,我還就讓你看看!”
“放肆!”內侍額頭都開始冒汗。
“哼!”秦寧一拳就把那個內侍打飛了出去。
那個女人她都不放在眼裡,何況一個閹狗。
跟著,這一夜,秦寧徵調了京城禁軍,在皇城外練兵,而丞相家的燈,亮了一夜,御史大夫又寫了一夜的奏章,卻不知道該給誰看。
第二天,文臣一半“染了風寒”,武官一半“摔斷了腿”,陳青羅看著那空蕩蕩的朝堂,又看看那空空的龍椅,指甲都陷進了自己的肉裡。
就連要處理政事,代理皇帝職責的莫予書都沒上朝。
這是她垂簾聽政一來,最丟人的一次,這些人,隔空打了她一巴掌,讓她知道,她一個太后,不過如此。
權利!
陳青羅回到後宮,精緻的瓷器又換了一批。
“鳳飛天那裡有沒有回信!”陳青羅冷著聲音,眼裡似乎猝了毒,恨不得立刻就把那四個輔政大臣碎屍萬段。
“娘娘,莫急。”楊齊寧聲音還是沒有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