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妖師還是不吭氣。
“試試吧,師兄!說不定真的有效呢!”香香不由分說地上前挽起他的胳脯,硬拉活拽地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拖到房間中間。抬頭指著房梁的兩端說道:“師兄,你先從這裡,到那裡,拉條繩索,結實一點的那種。”
煉妖師倒也沒說什麼,抬手一揮,金光閃處,香香方才指的地方,便橫起來了一條繩索。粗細得宜,正好香香的要求,香香心中大讚領悟力真是高。
“然後,然後,師兄飛上去,躺在上面,開始鼻觀口,口觀心,吐納,打坐……”
在香香的催促下,煉妖師飛身而上,倚繩而臥,一連串的動作,流暢而自然。香香在下面仰著脖子看,說道:“師兄,要閉上眼睛,要保持這個姿勢打坐,一個時辰以上才開始生效。”
“師兄,耐心,要耐心哦!”
香香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然後縮到了鋪著柔軟錦褥的床上,拉過錦被蓋好。
好溫暖,真舒服啊。
走了大半天的山路,香香累得夠嗆。陷在溫暖的被窩裡,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睡夢正香甜,舒服地伸展著手腳一翻身,好像磕到了什麼東西。阻礙到她伸懶腰了,十分不舒服。不滿地囈語著睜開眼睛,恍惚間看到一張人臉,下意識地以為是霧月。呢喃了聲“霧月”,便習慣性地湊過去,將著腦袋在他頸窩裡蹭了蹭。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正準備繼續睡的時候,驀地驚醒了過來,睜大眼睛,盯著面前這張臉看了三秒。
“哇”地一下蹦跳地坐了起來,指著他哇哇大叫道:“師、師兄!怎、怎麼是、是你?!”
煉妖師本也睡得安穩,被香香這麼一壓一叫給吵醒了過來,睜開一雙純潔無害的眼睛,瞅瞅她,似乎在說:不是我,那是誰?
當然,這屋子裡除了煉妖師之外,是不會再有第三個人。香香抬手使勁地往依然懸在屋子裡的繩索那邊指,斷斷續續地說道:“師、師兄,不應該,是在打坐麼?”
煉妖師面無表情地說:“一個,時辰,到了。”
“啊,呃……”香香慌亂地尋著詞。“我說的是一個時辰以上啊,以上的意思,就是最少要一個時辰……”
煉妖師“嗯”了一聲,繼續閉起了眼睛。
香香怔了怔,看來他的意思是,他就打坐最少時間就行了?哇呀呀,鬱悶啊,早知道就說至少兩個時辰,不,三個時辰!呃,還是四個時辰吧,八小時睡覺時間,正好!
“師——那個,兄,你覺得有沒有效果啊?”香香心裡暗自想:哼哼,要是說沒效果,馬上就說肯定是因為一個時辰太短,還沒起效就停了,再忽悠他去睡三個時辰。
沒想到煉妖師又是“嗯”了一聲。
“……”香香這下沒轍了。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都還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看來這傢伙還是規矩得緊。不過,男女有別。她以前跟霧月睡一張床,那是因為她是隻兔子,現在變成人了,還是得講究的。只好鬱郁地爬下床,另外找地方睡覺。
搬兩張椅子連線在一起,蜷著身子躺上去,正好是正好,就是腿腳不能伸展開來,很不舒服。眯了會,發現這個姿勢完全沒法入睡,睜開眼睛瞅了瞅。跳下身,躡手躡腳地轉去床前,悄悄地把被子給抱了下來。瞧瞧睡得平靜的煉妖師,小小聲地說:“師兄呀,你睡床,我用被子,這叫資源平均分配。反正你修為這麼高,也不會著涼是不?”
打個地鋪,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像個粽子似的,終於又舒服了。再次入睡後,翻個身,做起夢來。夢到去到京城,找到了霧月。霧月說,香香我們成親吧,去巴厘島渡蜜月!
香香連忙點頭,說,好啊好啊,我們坐飛機去!
霧月說,飛機人太多,還經常晚點,我們還是御劍飛行去吧!
香香惆悵了,她還沒學會御劍飛行呢!霧月說,我會,我帶著香香飛。
兩人就一起站到紫電上,乘風飛行。香香在前,霧月在後,迎著凜凜的風,那姿勢頗有些像泰坦尼克號的經典造型。當悠揚音樂緩緩響起的時候,前方雲層中驀然出現了一張巨大的連風月的臉,陰森森地說:死兔子,別想帶霧月飛離我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