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話音剛落,又有一人也是嘆息道:“是啊,他的修為被廢,這輩子他就算想重新做個普通人,也是不可能了,他現在是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力量體力如同一個三歲的娃娃。”
見這倆人這是在同情陸小年,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卻突然搶話道:“他活該,誰讓他學他爹一樣,要去當叛徒?”
“說得對,一個叛徒有什麼好同情的。”
“他就是活該!”
“叛徒!”
“叛徒!”
“......”
陸小年雖然已經離開了現場,但是因為他走得很慢,人們議論的聲音又很大,所以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陸小年其實都能聽見。
那一聲聲的“叛徒”特別刺耳,陸小年用雙手緊緊的捂住耳朵,然後吃力的向前跑了起來,他跑過了好幾條小巷子,也沒有放下捂耳的雙手。
跑了好一會兒,陸小年彷彿聽到身後有人在喊他。
“師兄!”
“師兄!”
“......”
這聲音非常熟悉,也非常好聽,陸小年知道她是誰,但是他並沒有就此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吃力的向前奔跑。
在他身後不遠處,一位五官精緻、模樣清秀,身著硃紅衣裙的少女,一邊喊著一邊朝他追了上來。
“師兄,你慢點!”
“師兄!”
“......”
不多時,少女便跟著陸小年跑進了一座破廟,這座破廟已經荒廢了很多年,到處是雜草叢生殘垣斷壁,不過卻也能擋風遮雨,陸小年目前便居住在這裡。
進入破廟,少女看到了陸小年手臂上的血汙,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師兄!”
“你又受傷了?”
“他們又欺負你了?”
陸小年沒有回答,就地靠在牆腳緊閉著雙眼,那少女則是一臉的心疼,急忙從懷裡取出一小瓶金瘡藥,小心翼翼的將藥粉撒在傷口上。
“這些混蛋,王八蛋!”
“他們太過分了!”
“......”
藥粉接觸到傷口,其實是很疼的,但是陸小年感覺到的卻不是疼,而是溫暖和感動;他做了兩年乞丐,所有人對他都是毒打與辱罵,唯獨眼前這位少女不同。
她的名字叫蕭淺,比陸小年要小一歲,今年十六歲,是聖劍宗的一名外門弟子;算起來她與陸小年是同門師兄妹,因為兩年前陸小年也是聖劍宗的弟子,而且還是聖劍宗重點培養的內門弟子。
那時候的陸小年是年少有為,光芒四射;雖然同處聖劍宗,但是陸小年卻從未注意過這個外門不起眼的小師妹。
如今的陸小年,他沒有了往日天才少年的光環,也沒有了那一身讓人羨慕的修為。
他變成了南雲城街頭的一個乞丐,一個人人唾棄的聖劍宗叛徒。
往日的宗門師兄弟們,現在見到他不是冷嘲熱諷,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就連那個與他青梅竹馬,被師兄弟們譽為金童玉女,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姐賀嬋月,也能當街羞辱他。
“這些錢是給你的賠償,拿著它們趕緊滾!”
陸小年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些話竟然是出自賀嬋月之口,而且還是他在街頭被師弟們侮辱毒打之後,賀嬋月過來對他說過的話。
真是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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