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一嘴巴把張揚嚇了一跳,在他抬頭看的時候,精神小夥的第二嘴巴又下來了。
這次抽的是脖頸子,一看動作就是老手了,跟班低著頭,這大脖溜子角度抽的正合適。
“問你話呢,啞巴了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媽的老子四千多的球鞋給我弄髒了!窩子也撒了,讓我咋釣魚!”酷路澤小夥罵罵咧咧,不依不饒。
看到這,張揚徹底忍不了了。
老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大庭廣眾之下的,這做派太跋扈了。給人一種舊社會主子一言不合打奴才的既視感。
“嘿,哥們!差不多得了,你咋打人啊?”
內心的正義感還是壓倒了不惹事兒的私慾,張揚忍不住張嘴提醒了一句。
原本小夥兒心裡就憋著氣,看到張揚給自己跟班出頭,立馬抬起頭來目光非常陰鷙的看了張揚一眼。
“哪個拉鍊沒拉好,把你露出來了?我教育我徒弟,關你屁事!”小夥兒耿耿著個脖兒愣著眼睛說道。
“教育徒弟也沒這麼教育的,現在是法治社會,打人犯法你知道麼?”張揚也沒怵對方,針鋒相對的說道。
張揚這脾氣就這樣,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內,可以做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但是事情一旦超出了他的底線,那還是願意登高一呼維護正義的。
精神小夥的做法,已經徹底超出了張揚的底線。
“艹!你管的還挺寬!老子供他吃,供他住!教他釣魚還給他開工資,做錯了事兒打他了怎麼滴?鹹吃蘿蔔淡操心!
你問問六子,我打他咋地了?六子,抬頭!”
小夥用手指著六子的鼻子,底氣十足的說道。
六子儘管捱了揍,但眼神裡並沒有太多記恨的意思,聽到招呼,條件反射般的又把頭抬了起來。
下一秒,啪的又是反手一巴掌,再次結結實實的抽在了臉上。
這下好了,正面一巴掌,反手一巴掌,再加一個大脖溜子,六子的臉很快就腫了起來,捂著臉,低著頭,看起來跟個受氣但不敢還手的的小媳婦兒似的。
“艹!你特麼神經病啊?”
這一巴掌張揚感覺比抽在了自己臉上還要難受,頓時憤怒的提高了嗓門。
一嗓子下去,瞬間周圍幾十米的釣友都看了過來。
“你們這邊怎麼回事兒?吵吵啥呢?”就在這時,掛著裁判標牌的工作人員大步走了過來。
精神小夥好像也生怕事情鬧大似的,光速變臉咧嘴一笑:“沒事兒,我跟朋友鬧著玩呢!旁邊的釣友以為我倆打架,就扯了一嗓子!六子,咱倆鬧著玩呢,對吧?”
六子捂著臉愣了至少兩秒鐘,還是猶豫著點點頭,偷偷用抹抹眼淚強顏歡笑的點頭:“我們鬧著玩呢,沒事兒!”
裁判員看到這一幕心裡很清楚發生了啥,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叮囑道:“比賽就好好比賽,別惹事兒昂,消停的!鬧大了,取消比賽資格逐出場地!”
“好嘞,不鬧了,我還指望釣個冠軍贏汽車呢!”
看到這一幕,張揚心底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已經不知道說啥好了。
有句老話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張揚哪怕兩世為人,依然覺得這話有失公允。
今天這一幕,實在是給他好好的上了一課。
面對不留情面的打罵,人家當事人自己都願意,那張揚還能說什麼?
再管下去也沒啥意思了,反而猶如吃了粑粑似的心裡噁心的不行。
等裁判員扭頭走遠了,精神小夥這才恢復兇厲的表情,惡狠狠的看著張揚:“草泥馬你故意找事兒是吧?老子叫朱武,豐城坐地戶,你敢不敢留個名字?打完比賽我肯定喊人收拾你!”
張揚氣急而笑:“咋滴?你還想跟我比劃比劃?開個酷路澤,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提到酷路澤仨字,朱武一拍腦袋想起了張揚是誰,來的時候超車碰到的那個五菱麵包駕駛室裡坐的就是張揚!
“艹!還以為啥大手子呢!開個破面包出來追比賽,你也沒馬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