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走不出來而已。
在世界毀滅之後,他後來所做的一切,都不過都是為了給他已經死去的世界搭建一座表面美麗,實際虛無的墳冢。
那閃耀絢爛,永不低頭的武道神意,就是勾漏文明的墓碑,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徒勞。
想著這些,周將軍將眼前敵人的殘軀隨便一丟,任由其朝著域外虛空飄去,然後說道:“兵分兩路,我去對付瀋水碧,你們去圍剿敵人殘兵。”
“好。”其他兩位偏將壓制住傷勢,立刻說道,然後各自領走一軍,朝著殘餘的無歸之徒抵抗者衝去。
至於作為大將的周將軍,則快速趕到了瀋水碧身邊。
此刻,已經過去了四刻半。
距離陣列一個時辰的充能時間,還差三刻半鐘。
瀋水碧從吐納調息的狀態起身。
感應到她起身的墨家修士也隨之放下了手裡的機關零件。
沒有對話,只是下一個瞬間,兩人的法相頓時升起,然後上手便是豁命之招!
兩人都知道,該到拼命的時候了!
周將軍來了,平衡已經被打破,不過……是朝著對瀋水碧不好的那個方向。
瀋水碧對抗著那位墨家修士的法相,與此同時,卻見天邊飛來一杆長戟。
長戟所到之處,一股橫敵之氣不斷蔓延,好似一尊威武霸王,持戟襲來!
其力無匹,其勢無敵,其人無雙!
霸道霸道霸道,就是純粹的霸道,好像要以蠻力壓碎一切!
有書雲:以力假人者,霸。
此刻正是如此!
沒有花裡胡哨的術法和神通,也沒有武道內氣那般吞噬其他氣的能力,唯有蠻力憑空砸下!
僅一擊,就將瀋水碧的法相轟出了巨大的裂縫!
但這只是試探。
查探到瀋水碧確實虛弱之後,周將軍不再做遲疑,揮舞起十成力道,身後法相升起!
他的法相,就是他自己。
那是兵家與武道的結合,他將武道的征伐之意融入了自己的人道兵家修為之中,以武護人,以人演武,形成一個整體,成為了他的道途。
他就是人道的兵鋒,人道的戰刃!
為了人道的征伐而存在,為了踏進道途盡頭而存在!
長戟再度下壓,光線也隨之扭曲起來,那般氣勢,好像眼前有十個五品世界,也會被他一劈直接斬碎似的!
壯士起,雄風生。
英雄志,聞鼙興。
舞長戟,動九垓。
灑血漬,百戰勝!
再一下,瀋水碧再度倒飛出去,完全沒有正面抗衡的能力,因為那位墨家修士的攻擊也已經到來,一座巨城將周圍籠罩,其上無數法寶匯聚力量,投射出如星如雨一般的光點,一連串的爆炸,將方圓千萬裡變成了衝擊波和火焰的海洋。
以一敵二之下,她的謀算已經不再有意義。
此時此刻,比拼的早已不是什麼計謀,算力。
因為沒有必要。
瀋水碧要想的已經不是怎麼贏,而是怎麼活下去,怎麼堅持更長的時間。
那要怎麼堅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