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道途有別,他為了對方著想,將龍駒送去了域外,逼他能夠證得長生。
但是送去域外之後,李啟就再也沒見過馬稷了。
如今,已經四百來年過去了。
對李啟而言,這大概就是……一個三十幾歲的,踏入中年的大叔,突然有一個幼兒園時期的朋友找上門來了。
這還真是……
懷念啊。
四百來年,想了想,也是龍駒的壽命極限了吧?
沒有證得長生,哪怕是龍駒也只能活幾百歲而已,當然,這已經很長了。
比起朝生暮死的蟲妖們,龍駒已經算是得天獨厚,天賦異稟了。
但也不一定是壽命極限,或許馬稷證得長生了也說不定呢?
李啟這麼想著,果斷讓對方把馬稷送來自己的指揮世界。
過了幾天,馬稷來了。
一匹衰老至極的龍駒,在一位昂首闊步的七品帶領下,透過列宿獎勵了此處。
那個七品見到了李啟,立刻行禮,恭敬的說道:“指揮,馬稷帶到了。”
他的眼神充滿了仰慕和敬畏。
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男人,就是這片戰區的指揮。
巫神山直系,揮手便有億萬世界為之驅使,無數的五品為之赴死。
說實話,哪怕他已經證得長生,活了兩千多年,見識過無數的想象和偉業,但眼前這個男人,依然是他所能理解的‘權勢頂峰’。
他的想象力,無法支撐他想象更偉大的存在,哪怕他知道巫神山總是說什麼巫神啊,大祝之類的存在。
但是,巫神和大祝是個什麼狀態,他根本連想象和理解都做不到。
就好像克蘇魯外神一樣,可以描述克蘇魯外神,但克蘇魯到底是什麼樣子,你能夠想象出來嗎?
你或許能說出一堆‘無限’,‘精神汙染’,‘古神之軀’之類的詞兒,但你真的能夠理解嗎?你只是說出來而已,但是卻完全無法想象那到底該是如何的景象。
所以,對一位七品而言,李啟此刻的位置,就是他所能想象的,所能理解的,人世間最崇高的位置。
所以,由不得他不尊敬,光是站在李啟面前,這位七品就立刻顯得恭敬起來。
只是,這個時候,他卻看見了自己帶來的馬稷。
馬稷已經修煉成了人形,是一副老者模樣,此刻卻有些略微失神,臉上並無恭敬之色,只是神情複雜。
這讓帶他來的那個七品頓時心中生出怒氣來。
一個八品的妖精而已,還敢對眼前的祝人不敬?!
但他的怒氣還沒發散出來,卻看見祝人突然起身。
這可是很少見的,祝人在他的印象裡,永遠都沉浸在陣法之中,被陣法的光環所圍繞,從不離開,永遠都在陣法的指引下,指揮著萬千世界的戰爭。
但此刻,他居然從陣法的中心出來了?
這讓他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馬稷。
這時候,卻聽見李啟說道:“退下吧,我和他單獨談談。”
那位七品聞言,收起心中的情緒,然後再次行禮,透過不遠處的列宿離開。
而李啟目送對方離開之後,看向了老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