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達於事理,厚德載物,見義勇為。
志於道,是修其心智。
據於德,是有其修養。
依於仁,是重其純善。
遊於藝,是持其本領。
道德仁藝,就是‘君子’的立身之本。
藝,是人道百藝,是君子六藝,是君子行走天下的本領,君子並不是只會誇誇其談道德仁義的廢物,他也是掌握了各種不同的技能,能夠從實際中去解決問題的人,不管是醫家,儒家,墨家,兵家,還是陰陽家,乃至於農家這種學派的手藝,君子都能夠掌握。
所以,當這一次真正見到柳君逸的時候,李啟才察覺到,為什麼‘君子’這個稱呼,會被人道拿來稱呼最頂尖的人才。
滿足‘君子’的條件,那可真是……苛刻的要命啊。
以前他的眼光不行,並沒有看出這個以一敵三的柳君逸的厲害之處,還以為他是依靠官位才能做到。
如今看來,官位,其實根本不是重點。
李啟拱手,說道:“還是柳兄想得周到,不過,若是我前去拜訪,也不會看你們的戰爭堡壘的。”
“我相信,不過,總歸不要落人口舌的好。”柳君逸微笑著說道。
他的身周似有清風,哪怕是在這無盡域外虛空之中,依然徐徐吹拂著。
徐徐清風吹人,淡淡明光照衣。
看著對方站在那裡,就讓人升起一股:“空山無人水自流,悠然孤松獨尋我。”的感覺。
“站著說話也有些尷尬,不妨坐下來,對了,李同學昔日也是常在我家吃飯的,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柳家菜餚的味道?”柳君逸如此說道。
說著,他揮了揮手,四周多出一桌兩椅,一套茶具。
不過他倒是沒有喝茶,而是將茶具拿走,換上了一套酒具,接著開始往外端出菜餚。
曾經,李啟是常吃柳家菜的。(詳情見第三百八十一章)
那個時候,李啟在長安上學,和柳參之關係莫逆,兩人一起研發巫器蠶,也一起在上苑做些事情,關係非常好。
很多時候,他們研究巫器蠶,一次就是許多天,吃飯問題自然也是在柳家解決的。
李啟自己雖然會做點飯,釀點酒什麼的,但也不可能去人家廚房,所以在柳參之家裡吃飯的時候,都是隨著柳參之吃。
柳參之家裡沒有女人,柳東河不會做飯,柳參之是個懶散貨,所以李啟那段時間,都是吃的柳君逸做的飯。
說實話,他做飯挺好吃的,雖然沒什麼珍貴食材,但也能用尋常食物做出美味來。
修行者其實不需要每天吃飯,不過人道並不推崇‘不食人間煙火’的生活方式,他們更推崇的是熱愛生活,過好每一天。
認真的對待生活,是很多人道修行者的習慣,所以柳東河才會說“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這也算是在提醒他們,不管修為多高,人道始終是一個整體。
關於這點,瀋水碧以前還說過。(詳情見第一百三十四章)
李啟和瀋水碧作為‘脫離凡俗’的巫道和道門中人,以自身為中心,不必依賴外界的事物和人,可以成就獨獨之我。
但人道,哪怕是三品往上走的朱紫公卿們,依然不會‘脫離凡俗’,他們依然生活在凡人中央,在為凡人們服務。
這也算是……道途不同的差別吧,畢竟道途不同,價值觀,世界觀也肯定會有所不同。